楚若颜朦胧睁开眼，床边的窗户大敞，吹动挂起的白色床帘。
脚踝上冰凉凉的，有双手在轻揉脚踝肿起的地方。
浑身酸痛，脑袋也一阵火灼感，昏昏沉沉，像前一夜喝断片似的，一片空白。
她慢慢坐起身，与尘尽对上视线。
他楚楚可怜望着她，眸子中是被遗弃后的伤感，以及不得不委曲求全的讨好。
楚若颜面上表情管理还没恢复，此时面无表情，解释也显得有些冷漠。
“尘尽，我不是故意丢你一个人在原地的。”
程今生别开视线，低着头，碎发挡了半边脸，隐忍不发的模样，专注不停为她缓解脚踝疼痛。
他声音沙哑，有些哽咽，“我没事，只是差点……死了。”
这轻飘飘的一声直击楚若颜的心脏，良心受到谴责，不得安宁。
她有些郑重，宛如在发誓，说：“尘尽，我之前抛弃过你，日后无论如何我都会选择你。”
程今生整个人定在原地，对这个结果很是意外，伪装可怜的眸子瞬间凝结，有些呆滞。
他不相信这句话，甚至扭曲了此话，将字面意思扯到含有算计不怀好意的另一层面。
呆滞的眸子，骤然变寒，阴鸷猖狂的蔓延上来，他扭过头，一把攥住她的脚踝往自己身侧用力一拽，整个人欺身而上，瞳仁微缩如看猎物般死死盯住她白皙又冒着汗珠的脖颈。
刚坐起来还没聊上几句话的楚若颜，脑袋又重重的砸回了枕头上。
她眼冒金星望着撑俯在她身前的尘尽，不明所以问道。
“怎么了？”
楚若颜这一砸，本就像灌了岩浆厚重的脑子，抽了两下，岩浆泼了一样，在脑子里翻滚，难受的她眼泪狂飚，视线模糊不清。
程今生一言不发，他的发跑到肩前，耷下的碎发扫在她的脸颊，随着风的游走，扫出处粉红。
眼里凶残，警惕又有杀意，也有几分对这个结果的质疑与打量，这股阴冷，颇有一种事情暴露，毁尸灭迹之意。
楚若颜的脚踝被困在他的掌心，力道捏的有些重。
她倒吸一口凉气，脸颊通红，涌出更多泪，吃痛的说了句，“好痛。”
程今生意识恢复了些，松开她，退后几步，眼里的戾气尚存，依旧面无表情盯着她，直到楚若颜抱怨道：“脑袋好痛。”
这才收起眼里危险的情绪，一副关心的摸样，靠前试探
“为何会脑袋疼。”
楚若颜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经历，她就记得不知道踩到了哪，脚下空了，意识的最后一幕，是云听与一具白骨困在捕妖网里，再然后，她就失去意识，什么都不记得了。
现在脑袋一阵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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