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大家庶女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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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云大夫人领着云三夫人来到了仙衣阁，而为了稳妥，屋里只有她们三人，就是透和两位夫人自己带来的心腹，都没有被留下。

“见过大伯母，见过母亲。”

只见云仙稳稳当当的行礼福身道。

“起来吧。”

云大夫人的心情看起来蛮不错，虽然她总是在用一种并不明显的审视的眼神盯着云仙，但那眼中愈发满意的神色也全不假。

再反观云三夫人，她脸上的不情愿可就多得多了，似乎是对云仙有诸多挑剔，看起来更是连话都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好在云仙早早就从黎季璇那里知道了内情，也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才没有被两人截然不同的态度给弄得太过糊涂。

“谢大伯母，谢母亲。”

云仙顺势直起身，在下首站定不动了。

一时之间，场面一片沉默。

云大夫人在上首仔细看着，见云仙站在堂下冷冷静静、全然不躁的样子，不由得隐隐露出一个微笑来。

好半晌，云大夫人方才略略满意的开了口道:“仙儿可知我们此番过来的用意？”

仙儿？

云仙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微垂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讽刺的光，但她面上却依旧平静的说道:“回大伯母的话……仙儿不知。”

“嗯……”对着这过于标准的答案实在不甚满意，云大夫人听了之后只微微挪了挪身子，想了想又换了个方法问道:“近些日子你过得如何？”

闻言，云仙目光一闪，脑中瞬间就闪过了应对方法。

只见她的嘴角微微垂下去，却依旧低着头出一副压抑着难过的样子，道:“回大伯母的话，母亲这次赏下来的人极好，仙儿的小院已然是够用了。”

“这就好。”

不知是云仙学着黎季璇的“浅薄”的表情和说出来的话让云大夫人放下了心，还是云大夫人并不在乎云仙是否怨怼，她竟也没有再问类似于什么“这些年你可怨过”之类的问题，便直接示意云三夫人道:“老三家的，你是仙儿的母亲，这事儿还是你来说吧。”

“知道了，大嫂。”

见云大夫人看过来，云三夫人立刻收敛了脸上不情愿的表情，努力挤出一脸慈爱的样子对云仙道:“仙儿啊……”

“母亲。”

感觉到云大夫人还在看自己，云仙故意冷淡了脸色，出一副压抑不住情绪的样子。

“是……是这样的，”见云仙这么不给面子，云三夫人的脸色也不大好了，她的语气立时便冷了几分道:“宫中贵妃娘娘盛宠优渥，恰好这一回你堂姐又成了佑王侧妃，皇上便许了娘娘将家中的女孩子带进宫里看看，许是能帮你们赐婚呢？这本是好事，奈何姚儿……你姐姐前些时候已经与正殷公家的公子定亲了，便不好再出门，故而……这一回便要你进宫去代我们服侍娘娘，你可愿意？”

“……”云仙沉默了。

若非她早就知道了真相，没准儿今日她该当真会觉得自己是被皇帝亲首肯而去宫中等待赐婚的，可是经过云三夫人这么一说，她反而还不再相信会有这么一种可能。

毕竟，虽然云仙对外的印象一向是一个无法对外接触、被封锁得紧紧的标准闺阁女子，但云仙却并不是真的不知道外头的事情。可以说，就是没有黎季璇随时带来的消息，云仙若想知道外头的事情也不难。可就是这样，云仙也不曾听说过云姚和正殷公家的公子定了亲这么大的事情。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定亲之事必然是这两日才仓促定下，而非是云三夫人所说的什么“前些时候”，更别说，若进宫真是为了赐婚为了前程，那么就算是云姚真的定了亲，依着云家人的性子，只要不是已经公之于众，定亲这事儿也只能废。

再听听云三夫人刚才这一番话，更是处处都是陷阱。

什么“贵妃娘娘盛宠优渥”“许是能帮你们赐婚”，是想告诉她一定要去宫中，然后全心全意伺候贵妃，好为自己这个小小的庶女讨一个前程？

什么“恰好你堂姐这一回又成了佑王侧妃”，是想激起她对云姬的仇恨？毕竟在外人看来，她可是因为云姬才没有去参加选秀的，这才错失了一步登天的机会，叫云姬“代替”她成了佑王侧妃。这是打量她不知道佑王是个什么德行吗？

这一番话下来，明明是她们有求于她，如今倒变成她有求于她们了，实在可笑！

想到这里，云仙更是不愿意说话了。

“仙儿，你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见云仙半晌都不说话，云三夫人不由得急了，便赶紧问道。

“全凭大伯母、母亲做主。”

云仙依旧是一副看似对万事都不甚在意的表情。

“你……”云三夫人急了，立时就想上前训斥。

好在云大夫人眼明手快将云三夫人拦下，又微微瞪了云三夫人一眼，云三夫人这才讪讪的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