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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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圆历1500年1月1日清晨，天边飘着大片的火烧云，炽烈而美丽。塞尔醒过来时，看到的就是那大片的火烧云，金色的如同露玖的长发，红色的如同露玖发上那朵百合---可惜一切都结束了。塞尔在外面坐了很久，浑身酸痛，如同被塞巴斯蒂安主人加罚了20遍体能训练后的感觉，只是此刻塞尔却非常感谢身体上的这些伤痛，让他能忽视心底那莫名的难受。

房间里---

一个孩子呱呱坠地，闭着眼哭的非常响亮，一看就是非常健康的孩子，头上有着稀少的胎毛，白白胖胖的模样，一看就招人疼爱---露玖抱着襁褓里的孩子，微笑着说道，“是女孩的话，就叫安。是男孩的话，就叫艾斯。是他这么决定的。”

微笑着眼泪却控制不住的留下，”抚摸着怀抱里的孩子，露玖露出非常幸福的笑容，“这孩子的名字是，哥尔·d·艾斯。”

塞尔轻轻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露玖正亲吻着孩子的额头，蹭着小小艾斯的脸颊，“他和我的孩子，艾斯。”

露玖说完这句话后，抱着艾斯，微笑着闭上了双眼。

’塞尔，听的到吗？’淡金色的魂体从露玖身上飘到塞尔面前，如同塞尔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洁白的长裙，金色的长发，以及左耳边上缀着的大红百合花。这样的露玖只有塞尔可以看的到，而她的声音直接徘徊在耳边。

'在的，露玖夫人。’塞尔在心中默默的说，看着眼前这个淡金色的灵魂，是难得的纯净的色泽，给人一种非常温暖的感觉，让塞尔第一次有这种不舍的感觉---可是体内的本能却叫嚣着赶紧吃掉，塞尔极力克制，连面上都难再维持微笑，紧皱起眉头，咬紧着后牙，他怕一开口就控制不住自己吞噬掉。

‘当初的契约，可以改一下吗？’塞尔吃了一惊，他原以为露玖会提出让她继续留在人间的要求，下意识的就在心里盘算着做这一切的可能性，以及需要的代价，可是他低估了一个母亲的信念，‘我的灵魂给你，请你保护艾斯，请你护他一世平安。’

之前用气势把塞尔弄晕过去的‘正義’老人，此刻一手抱着在襁褓里哇哇大哭的艾斯，看着床上露玖的遗体，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一脸的严肃。而病房里其他人则呼喊着‘露玖’的名字，虽然不是没有发生过产妇死亡的事情，只是仍旧难以相信，这么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没有了---他们肯定不能相信，露玖用自己的命，换了这个孩子在肚子里呆了20个月才出生。此刻精疲力竭而忙，而她的灵魂，则会被吞噬，永远消失。

这是当初露玖与塞尔定下的契约，让这个孩子可以平安的出生，可是此刻露玖的要求---虽然以前有听主人说过更改契约的事情，但是所要付出的代价却会更高。

‘你确定吗，露玖，更改契约，你所要付出的会更多，甚至是你的孩子也会因此受到契约的不可控影响。’塞尔对着露玖的魂体说道，他不愿欺骗这个女性，所以把本不该说的一些内容都透露出来了---如果塞巴斯蒂安主人在，估计会直接让塞尔去三途川泡上几个月，好把这些不该有的想法全部清洗掉。

面前露玖金色的灵魂变成无数明亮的光点，围绕在艾斯身边，像是要安抚哭泣的他一般，‘嗯。我只求他平安一世。’

塞尔深吸一口气，走到抱着艾斯的‘正義’老人面前，单膝跪下，一手放在心口---这是他第二次把契约纹放在心口上。抬眼看着那个嘶声裂肺般哭泣的艾斯，用恶魔语一字一顿地说道，”吾以艾克·塞尔之名起誓，保护哥尔·d·艾斯一生平安。“

‘契约成立！’塞尔默念着，看到那些光点最后完全消散，余留在耳边的是露玖最后的话，‘谢谢你，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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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边的火烧云仍旧美的绚丽多姿，可是塞尔却再没心思去关注了。收起一切表情，塞尔重新站起来，对着面前的老人说道，“我是波特卡斯家的管家，遵从露玖夫人的遗愿，从今天起，负责照顾艾斯少爷的一切。”

眼睛里金色的契约光芒还没有散去，就这样直视着那个有着高等恶魔能力的老人，”请把少爷还给我。”

“老夫是海军中将，卡普，这个孩子是他父亲托我照顾的。”

卡普看着眼前这个黑发金眼的小孩，一本正经的脸上有着不可忽视的认真，而从他身上之前感受到的那股不详的感觉，此刻却变成一种决绝的气势---如果不解释一下，估计这个小孩会跟自己拼命。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