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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人离去,杜仲陷入沉思。他和半九就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关系,日暮而来,夜尽而走。世人的讽刺多了,他已经有些麻木,可那人偏学不会收敛,还妄想抬他进门。
那人确实偏激,尤其在遇到这件事上,但凡有些不同的声音都能让他火冒三丈。杜仲有些担心,按照这个趋势下去,会出大事的。
半九立在门边呆了片刻,窗外的杜仲树沙沙作响,他握了握背在身后的双手,目光阴冷而森然。直到烛火熄灭,窗户上再映射不出那人的影子,才舍得离去。
日日晴的天,夜里却难得的下起了暴雨。良姜起身准备关上窗户,却瞧见一道惊雷劈下,似乎要将城南的一座小商户给烧个干净。
一阵一阵的闪电映照着门户,带着些诡异和局促。商户里的门扉大大敞开,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而后又消失在暴雨帘里。只余下一闪而过光亮里那一滩暗红的血色,和一个满脸血迹濒死之人最后绝望的挣扎。
一夜暴雨过后,空气难得清新。阿银带着计都去采办一些必需品,方便去和山的时候用。
两人手里拎着刚出炉的香饼,吃的正欢,却见告示栏面前挤满了人,也好奇地挤过去看看。
“今有城南商户李氏,被人谋害于家中。官府正着令调查,若有相关消息者可到衙门登堂。庆闻二十四年印”
“是有人死了吗?”计都探了个脑袋望了望,无奈身子太矮,看不清楚上面写的什么,只能听人们的言论猜测一二。
“恩,与我们无关,走吧。”
“抱歉。”良姜一路低头走着,想着那日杜仲和她说的话,没注意到迎面走过来的人,硬生生地撞了上去,那人手里盒子分开放着的药材全都掉在了地上,混合在一起。
“无碍。”
良姜觉得这人大抵是她见过能将白色穿的如此干净潇洒的第二个人,第一个自然是现在正在忙着挣银子的孔某人。不同于孔阳对生人自带的七分疏离,三分冷清,眼前的人总觉温润,给人一种温和纯良的感觉。
精致的五官,眼耳口鼻都像是被上天精心打磨过一般,完美的挑不出一丝瑕疵。一丝不苟的鬓发,柔顺平滑的外袍,还有细小出挑的挂件,无一不昭示着其主人的涵养,即便是面露为难之色的神情,也是依旧有值得人镌刻入画的神韵。
“只是…”
“只是如何?若是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说,是我大意了。”
“姑娘是否懂药理?实不相瞒我这是替别人带的药材,如今混在一起了,我却不识得他们,分辨不出来。”眼前的人言语温柔,一字一句说明实际情况,明明有错的人是她,现下这副温良谦恭的样子倒让人觉得情况反转了。
“恰巧懂的。”
那人闻言,瞬间眉目舒展,笑逐颜开,似送来了一缕凉风,将入夏的燥热吹的干干净净。
“那真是太好了!”转而又踌躇起来。
“可是这样会耽误姑娘你一些时间,还望姑娘海涵。”
良姜一声嗤笑,“公子,是否经常被人占小便宜?”
那人蹙了眉,“此话怎讲?”
“心善被人欺,这明摆了是我的过错,你却谦卑的不行。这么好的性子,可不得被那些有心的人拉过去讹上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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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良姜的说辞,他不禁又笑了。
“姑娘说的在理,确实被讹过不少。左右不过少许银两,就随他去吧,全当破财消灾了。”
“公子倒真是豁达。”
“过奖了,我们移步到茶肆去吧,这儿天热。”
“好。”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良姜。公子大名也快速速报上。”
“哈哈。在下言者。”
由于药材众多,那日整个下午良姜都呆在茶肆替言者分拣,而言者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在一边安静地看着她做,得了空闲替她满上空了的茶杯。
良姜回去的时候已是夜和黄昏的交替,半边天带着霞光,半边透着夜色,挂上了零散的星星,还有悄然露出一个角的月亮,除去恼人炎热的天气,夏是良姜最喜欢的一个时令。偏生现在还有了个喜欢的人。
良姜站在长街的一头,看见另一半边夜色天空下伫立在门口的孔阳,前一刻还燥热的心被浅淡的暖意所代替,于她而言,幸福莫过于有人守候等她归来。从前是天冬,今后是他。
可能感受到遥远的注视,孔阳别过头,望着她的方向清浅一笑,微凉的夜风吹起他的发丝和衣角,也吹开等待一时的炎热暑。良姜跑了过去,天空的余晖越来越少。
繁星见证她从日暮到夜色,从长街的一头到另一头,从一个人到两个人。路途不是遥远的距离,热气挡不住蔓延的笑意。良姜一个跳跃攀上孔阳的肩背,埋在他颈窝哧哧笑道,空气里回荡的都是她带了蜜的轻柔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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