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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注定不会是个安宁的夜晚。
可当整个警视厅、新闻台、英雄事务所都忙得焦头烂额,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般四处乱窜时,一间位于池袋区内的窄小公寓中却悄然无声——不过16叠榻榻米大小的独居室,多一张桌子都塞不进去,地板上铺散着大量档案册、资料和书籍,洗碗池内堆满攒了几天没洗的锅碗瓢盆。
刚结束平山洋次的案件还没几天,终于得到几日假期的塚内直正维持着良好生活息,准时在夜晚9点洗漱完毕,盖好棉被,进入睡眠。
窗外楼宇耸立,灯火闪耀,电子钟的数字有条不紊地流逝,塚内直正睡得气定神闲。
突然凭空响起的门铃扰乱一室寂静,塚内直正顶头上司的怒吼夹杂着砸门声响掺入其中,隔着梦境都将塚内直正吓得浑身一哆嗦,他鞋都顾不上穿,迅速扑向玄关拆下门链,打开门锁。清水光司,东京警视厅现任警视,劈头盖脸地赏了塚内直正一通咆哮,“打了几十通电话都听不见,你他妈是死了还是耳朵聋了?”
塚内直正边应声,边敬佩自己在如此炮轰下都仍能四平八稳拆门锁的手,“抱歉,我这两天休假,睡觉时就把手机静音了。”
语毕,他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清水光司,走廊灯不明不暗地扑在这位年近50的警视身上,很难说是他的脸色更臭,还是塚内直正半个月没丢的垃圾更臭。
一听到睡觉、休假、静音三个关键词,清水光司眉毛一扬,脏话已经要破口而出,耳机中却恰好传来警视厅的实时联络,打断了他的怒火,“1分钟内穿好警服下楼,迟一秒,从下个月起,你就给我滚去保洁班擦厕所。”
清水光司撂下这句话,转身往电梯冲去。边走还边从兜里掏出手机,飞速地按下一串号码。
如获大赦的塚内直正飞速地套好衣服,连袜子都没顾上穿,踩着鞋火急火燎地跑下楼,冲进已经等待多时的警车后座。
清水光司坐在驾驶位,随便丢给塚内直正一套联络器,抬手猝不及防地挂了挡,一脚油门踩到底,警车当即如同离弦之箭,前轮打了个弯在柏油路上拉扯出黑色磨痕,塚内直正安全带都来不及系,整个人翻到了右侧,脑袋重重地撞在了玻璃上。
塚内直正边稳住身子,边挣扎地系上安全带,打开联络器的同时顺便掏出手机查看讯息。几十条未接通电话的提示后是清水光司言简意赅的事件总结——晴空塔观景台坍塌、附近的水族馆、地下街、商业大厦和底部商店爆炸。待连接上网络之后,新闻播报也紧跟着一股脑地涌入手机,
现下以东京晴空塔为圆心,封锁范围还在持续扩大。视频中的记者握着话筒,语速飞快地讲解着现场情况,背后黑烟滚滚,被疏散的人群将街道挤得水泄不通,正按照警方的要求有条不紊地撤离。倾巢出动的消防车、警车、救护车将墨田区所有主干道塞得水泄不通,面袭来的冷气将人逼得寸步难行。
清水光司抬手按下控制盘上的红色按钮,响彻夜空的警笛代替了新闻背景音,长啸着钻入街道每一条缝隙,沿着东京卧虎藏龙的小巷,被楼间风席卷着涌入没有天花板遮盖的帐篷,穿透凝滞的时间,遥遥地、仿若隔着几重厚重的纱帘,化相泽消太唯一与外界相连的温柔低吟。
七倒八斜的伤员,皓月悬在脑顶,晴空塔断裂的观景台滞在空中,飞沙走石皆被停止。
“宫泽,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相泽消太握着宫泽真央的手腕,不敢轻易松手。以对宫泽真央[个性]的了解来猜测,大概因为他与女孩皮肤相触,才没有被暴走的[个性]所波及。
眼前的宫泽真央不答话。
也许该消除她的[个性],带她逃跑,但方法想了不少,一条一条都罗列清晰,可相泽消太心底清楚,一旦以外力强迫宫泽真央停止[个性],晴空塔会立刻倒塌,在场没有任何人能够幸免于难。因此答案十分明显,在警方与英雄从外界对宫泽真央的[个性]暴走进行干涉之前,没有一种方法比维持现状更合理。
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女孩性命垂危,自己却无能为力,对于相泽消太来说远比所想的要更加艰难。他并非无坚不摧的机器,紧绷的精神在高危情况下早已濒临极限,所剩无几的体力更是侵蚀着他岌岌可危的理智。乱七八糟的记忆偏偏抢在此时一拥而上,走马灯似地在脑中闪过,最终停在600米高的观景台,是宫泽真央自己眼前跌落时惊慌失措的表情。
相泽消太握拳,也许他就不该同意宫泽真央来晴空塔,也不该在平山洋次事件后仍将她留在英雄科,或者在她喝醉后吻他时,他就该将她开除。不,不对,想到这里的相泽消太一阵头痛,他苦笑。从最开始就错了。更早,是从大阪的爆炸,从根津的特招,从他应允一个不想成为英雄的孩子,以恢复听力为代价贩卖自己的人生起就步步皆错。
这一切的根源是——她挣扎着自救,而大人却希望她救人。
宫泽真央粘稠的血液顺着皮肤倾泻而下,汇聚成小溪,奔涌为河流,流淌于脚下,蔓延、扩散、在空气中氤氲出腥气,在相泽消太脚下的地砖缝隙中极尽所能地前行。血珠坠落,砸到手背上,扯回相泽消太的思绪,将他从内疚中剥离。掌心中的手腕纤细冰冷,凉到没有丝毫温度。
“为什么不说?”
相泽消太看向宫泽真央,艰难地发出疑问,即便他清楚眼下不合时宜,“七年前那名因事故导致个性[暴走]的幸存者,是你。”
问句投下,却如同巨石坠入深潭,在已经停止的时间中激不起任何涟漪。要不是晴空塔尚未倒塌,代表着她的[个性]仍在发动,相泽消太会相信宫泽真央已经死了。
突然,“……是啊,为什么不说呢,”细弱的、几乎轻易就会被寒风碾碎的声音传入相泽消太耳中,宫泽真央轻笑,“不去求助的话,就得不到回应。不说出口,就不会被怜惜。这种事,不需要您说,我也明白。会哭的孩子才会有糖吃……我要先伸出手,才能被握住。我要先嘶吼,才能被听见。”
她稍停滞,用力地吸气,缓慢地吐出,对她而言连最简单的呼吸都开始艰难,“但是,人为什么要活得这么难看,要这样声嘶力竭,才能生存。求来的帮助,真的是我想要的拯救吗?所以啊,老师,事情就变成了这样,我欲言又止,您故不知。于是我开始忍不住想着,见到您时,我要不是这种令人讨厌的模样,就更好了……”
如果她更坚强、更乐观、更活泼、更讨人喜欢,而不是这样苦闷、这样消沉、这样难以启齿,这样千头万绪无法诉说。也许她可以更理直气壮地面对相泽消太,或者说,面对其他人。
“跟您交谈时,我已经尽我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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