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深山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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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想到这些，甚至用装疯卖傻消除席和的怀疑。”

闵松面露赞美，语气却忽然一转，尖锐起来：“但是你把内心想法告诉我真的好吗？说不定我转头就会把这些告诉席和哦。”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经验丰富的老玩家，暂且不提奖励，选择和他合，我能活着通过这个副本的可能性会更高。”

“不，你是不会那么做的。”

客厅里的肖像画挂得很高，盛之鹤踮脚都只能勉强够到下边框，果断搬了张凳子：“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原初副本的事，甚至已经得到过那种特殊的奖励。”

从下往上观察肖像画时他只是觉得有些古怪，一踩上凳子贴近，浓郁甜香中若无的臭味瞬间清晰起来，熏得他皱起了眉头。

“你对这个副本的探索欲几乎为零，一直处于游离状态，比起副本本身，你似乎更加关注……玩家。”

盛之鹤把差点说出口的“我”咽下去，换成了“玩家”，若无其事的继续往下说：“一个普通的玩家正常状况下会更关注会造成生命威胁的怪物。唯一可能性是你的实力足够强大。就算副本的情况已经最糟，你也能凭一个人解决，而且……不，没什么。”

闵松精准捕捉到了他的欲言又止：“而且什么？”

“不值一提的无聊理由而已。怎么样，我展现出来的价值足够你站在我这边了吧？”

说完这句话，盛之鹤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肖像画上，掏出餐刀小心翼翼地刮蹭表面。

站在下面的闵松抬头注视着盛之鹤线条精致的侧脸，过于理智的回答让他心情复杂，那个没说完的而且也让他格外在意。

他忍了忍，最终还是不甘心的开口询问：“难道就不能因为是我对你一见钟情了吗？”

“你要是这么认为的话，我也没什么意见。”

盛之鹤从椅子上跳下来，手中餐刀的刀刃上有某种黄色的油状物质：“这幅画的表层不对劲。”

一股令人反胃的恶臭扩散开。

“大概率是涂抹了尸油。”

刀的气味实在难闻，但盛之鹤也不忍心丢掉唯一的武器，只能皱着脸远远地举着。

他这个动实在滑稽，闵松纠结的心情去了大半，好整以遐地抱着胸：“叫我暂时帮你拿着吗？”

此话一出，盛之鹤毫不犹豫的把餐刀塞到闵松手里，拿起一楼各个房间的钥匙捂着鼻子就走。

直到和闵松之间的距离已经远到闻不到臭味，他才转过身，学着闵松之前的样子轻快地眨了眨左眼：“那就拜托你帮我拿着了，对我一见钟情的闵松先生。如果可以的话，请一直保持这个距离，我会很感激你的。”

闵松捏着餐刀，装模样地擦了擦眼睛，表情控诉：“……太过分了，明明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结果你却这样对我。”

“不好意思，”盛之鹤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到房间门口，把钥匙插进锁孔：“不瞒你说，我最讨厌的就是骗我的人。虽然我死去的前男友实在糟糕，但我现在仍然思念着他，所以暂时无法回应你的一见钟情。”

闵松愣了愣，迅速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

虽然别墅从外看结构复杂，但整个一楼只有两个房间。客厅左边一条黑魆魆的长廊，正好一边一个。

盛之鹤先打开的是左边的房间，进门就是一股霉味。

窗户被钉死，整个房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借着走廊昏暗的灯光，盛之鹤在门边的墙上摸索了一阵，找到了灯的开关。

房间宽敞又空旷，墙白得刺眼，有颜料溅到的痕迹。这似乎是杂物间，但只有靠窗的一面墙放满了东西，盖着蒙灰的白布。

盛之鹤毫不犹豫地走向那堆杂物，一手捂住口鼻，一把掀开了白布，顿时灰尘飞舞。

“——有什么发现吗？”

举着餐刀的闵松站在门口，拉长了声音询问。他精准地保持着盛之鹤要求的距离，一步不差地乖乖站着。

他脸上的傻笑还没完全收敛好，显得有点蠢。

“这里之前应该是个画室，但是已经荒废很久了。”

盛之鹤小心翼翼地把堆积的画架移开，试图寻找有价值的信息：“暂时还没有发现其他线索。”

准备掀开第二块白布的时候，盛之鹤无意间瞥见自己在积灰的深色木地板上留下的脚印，目光凝住了。

非常奇怪，这栋别墅应该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但靠门一侧的地板却很干净，几乎没什么灰尘，和现在脚下已经看不出原色的地板形成了鲜明对比。

就好像经常有人进出这个房间。

把这个疑点埋在心里，盛之鹤一口气掀开了剩下的两大块白布。除了一两件旧家具，其余都是各式各样的绘画工具和几个纸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