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煦已经在林沛城郊等了数日,依旧未见到赵槿,干脆放弃,本想让高白芷直接回江州。
但他没曾想到高白芷此次来涔北除了收到谢煦的密信,还有谢雄渠的命令,让高白芷来把脉诊疾。
“谢煦,刘叔让我送封信给你。”刘晏见着回到军营里面色不佳的谢煦,心中猜测,估计是那赵小娘子又未如约赴宴,调侃道,“又铩羽而归啊?都说了,当初你自己去当那登徒子,赵家娘子要是见着一表人材的我,说不定人就按时赴约了。”
谢煦不理会刘晏,漠然接过他手中递过来的简牍,开始仔细阅读起来。
刘晏发觉他的脸色愈发凝重,读完之后眉头又忽然松展,好奇由心底涌出,硬是拿着蒲扇凑了上去。
谢煦瞟了眼紧挨着他的刘晏,将读完了的信往他手里一塞,自顾自地离开去处理军营杂事了。
信也写得简单,赵娘子似乎正被人追赶,只身出现在了益县,让谢煦再等几日。
谢煦与刘晏也终于得了谢雄渠传唤,二人结伴入了谢雄渠的帐幕。
此时,帐内已经集结了数名南楚将领,甚至连谢煦麾下的刘昭仁与章猛都在。
谢雄渠侧卧在帐幕最深处的木床上,床上铺着厚厚的几层兽皮,好不威武。可惜周围华丽的装饰,显得床上之人更加苍瘦无力,如纸糊的老虎一般。
“咦,谢悝兄?你不是正守着涔中渡吗?怎么提前回来了?”刘晏早就知道涔中度被王敦义攻下,这是故意在众人面前刺激刺激谢悝。有些事情虽然谢煦不能说,但自由散漫的刘晏却可以。
“你!”谢悝双拳紧握,额上青筋凸起。
以往打仗,谢悝都是被安排在谢雄渠麾下当个副将,攻打涔中渡算是他第一次独自领兵,被王敦义打得丢兵卸甲且节节败退,多少还是有些丢人的。
“哼。”榻上的谢雄渠瞥了眼想要动手的谢悝,示意他住嘴。
收到信号的谢悝冷哼一声,又瞪了刘晏身旁的谢煦一眼,这才作罢。
刘昭仁这老东西都不敢说我一句,你小小刘晏在这儿激我,八成是谢煦授意。
谢煦也偷偷拍了拍刘晏,让他没事少说两句,而刘晏则还是嬉皮笑脸地,又故意逗了一下谢悝,引他发怒的同时,还勾得不少人偷偷憋笑。
见南楚一众将士已经到齐了,谢雄渠便用力地支起了身子,谢悝连忙上前搀扶。
“涔中渡失守已是板上钉钉之事,无需再为此争辩,我今日召在座各位前来,为得就是商讨下一步该怎么做才能光复我大楚之威。”谢雄渠第一句话就奠定了整场谈话的主基调,同时也让刘晏不要再用此事刺激谢悝,“诸位对如今局势有何看法?”
上一秒还在帐内轻谈闲聊的众人闻言一下子噤若寒蝉,面面相觑,无一人想第一位发言。
最后,还是谢煦硬着头皮,开口分析了一番如今的形式。
他有条不紊地说道:“如今我大楚领地皆在涔水以南,可北伐之地有三处。益县、林沛与周地的秦城。益县易守难攻加之最近两次胜利使得王敦义麾下之兵士气高涨,且涔中渡已失粮仓难继,不易再攻。临州刺史乃赵顾旧部秦不让,精通水事,这么多年来临海在他的守卫下固若金汤,我楚如今又折了几千水军,亦不宜进攻。而林沛一马平川,守城的锦州刺史赵颐虽多虑多谋,但战场经验不足,而我大楚骑兵数量充足,只需处理好从江州调兵与高州运粮后的河渡问题便可一虑。”
五六成部将闻言,纷纷颔首应和,站在末端的章猛甚至想开口为谢煦说上两句,却被站在他身旁的刘昭仁按了下去。
谢雄渠双目深沉不见底,薄唇紧抿,眉头紧蹙。他转了转手上的翠玉扳指,沉思许久。
谢悝见状,忙道:“大将军,谢煦说的没有错,只是从大梁的增援情况来看,他们也知道我们下一步要攻打林沛。”
“那愧儿,你以为如何?”谢雄渠深深地望了一眼谢悝。
“可以派遣两路兵马围攻临海。”谢悝早早就将答案准备好了,一脸自信地说道,“首先,煦儿可在涔水南岸集结万余水军及精兵,渡河攻城。悝儿不善水,他领五万骑兵绕过蓬县,长驱直入临海。由此打秦不让一个措手不及。”
“可我方水军已经折损大半,派五万大兵在不惊动蓬县守军的情况下绕道,那更是无稽之谈……”章猛忍不住驳斥谢悝的建议。
“你懂什么?还是你去过临海?看了张地图就在这儿说三道四,真真就是纸上谈兵!”谢悝麾下一名副将见章猛发话,针锋相对地回嘴。
“你……”章猛咬咬牙,拳头已经握紧,却再次被刘昭仁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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