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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明,孝瓘按季换好青色的朝服,清操拉他坐在榻上,亲自将冕冠戴好。
她握着水苍玉,正想俯身,孝瓘却是接过来,道:“我自己系吧。”
他低头系好玉,再抬头时,却见清操双颊绯红。
“你怎么了?”他问道。
“没……没什么……”
刚刚,她只是想看看还有什么忘记的缀饰,却见他一袭青衣水玉,面容俊美无俦,脸颊不禁发起热来。
“你的胭脂是不是涂得重了些?”他追问。
清操的脸烧得更厉害了,一直串到耳根上,她赶忙用手遮了脸,却盖不住红红的耳朵,只得呛出几个字:“你别说话了!”
孝瓘窘然嗽了嗽嗓子,道:“哦……好吧……我出去看看令史来了没……”
吏部令史在正堂高声朗读了册封的诏书:“朕兄肃,风调开爽,器彩韶澈,行有枝叶,道无缁磷。授之茅土,卫我邦家,可封兰陵郡王。”1
随后,吏部令史请孝瓘乘朱帷三驾的高车直至阊阖门,尚书在那里授予他册书和玺绶。
按制来说,这仪程实在精简得不像样子,不过此时的高殷仅是名义上的天子,不能再参加任何典仪,孝瓘遂不多问,伏阙表谢,拜庙还第。
再回旧邸,已侯在那里的鸿胪卿将符节授与使者,使者乘轺车来到兰陵郡王府中,在西阶上高声朗读册书,孝瓘则跪伏于东阶,接受持节使赐下的白茅和泥土,再行三次稽首大礼。2
当晚,孝瓘并未如此前开府封王的宗室那般大宴百官,仅设家宴,请了几位皇叔和族内兄弟。
席间兄弟们聒声谈笑,纵情豪饮,唯高延宗沉闷不语,一杯杯烈酒下肚,便似在喝水。
孝瓘被长辈和兄弟逮着强灌了几轮,头倒不甚晕,唯是腹内翻江倒海,他以如厕之名告饶,大家才肯暂放了他。
院中骤起狂风,寒冷的空气灌入胸腔,竟将那股烦恶之气生生压了下去,神智也豁然清明了许多。
乱竹中渺然几缕琴音,伴着呼啸的北风犹显凄绝。
孝瓘循声而至,摇舞的竹枝斑驳了两个浓墨般的剪影。
女子背着身,焚香而琴,她身后静立一名华服男子。
听到脚步声,蓦然回了头,见是孝瓘,不禁满面窘色。
“三兄……”孝瓘低声唤道。
那女子也猝然停了琴,扭头先看到孝瓘,又望向孝琬,神色微异。
“我其实是……看看谁顶着大风的弹琴……”孝琬僵笑了两声。
“你……”孝瓘凝着清操,浓眉渐蹙——清操出身高门,自幼识礼,今天这样的日子,她竟弃客人不顾,与三兄在竹林抚琴?
他的目光触到清操被冻得通红的鼻尖和脸颊,还有挂在睫毛上的一层浅霜,话到嘴边却未出口。
“我……”清操赶忙解释道,“今日阿范满七,我作了首曲子,弹给她听听……”
孝瓘这才看到簪在她发髻间的避寒钿——正是阿范送给清操的礼物。
孝瓘点了点头,道:“外面冷,弹完便回去吧。”又转向孝琬,“走,咱们喝酒去!”
兄弟二人一前一后步入正堂,孝瓘一眼便瞧见并未停杯的延宗,又想起清操的话,遂走到他身边,想要劝慰几句,面前却忽生出一只酒樽。
“长恭,三兄敬你!”孝琬将斟满酒的樽子递给孝瓘。
他本欲化解方才的尴尬,但笔挺的身子,嘴角的弧度,让人看起来依旧桀骜疏离,没有半分柔和。
孝瓘接过酒樽,正欲满饮,延宗却伸手将酒樽搪了出去,“嘡啷”落在地上,酒汁洒了一地。
“你干什么?!”孝琬勃然大怒。
延宗对着孝琬打了一个大嗝,然后醉眼朦胧的转向孝瓘,微笑着问:“四……四兄你要跟我说什么?”
孝琬扇去那股酒浊之气,狠狠的推了一把延宗,“我给四弟敬酒,关你什么事?你撒什么酒疯?”
孝瓘欲劝开二人,谁料延宗挥拳就是一击,正打在孝琬的面颊上。
孝琬的脸登时红肿起来。
延宗却还不忘补上一句:“装他妈什么装?还当自己是什么?”
孝琬何曾吃过这样的亏,饶是赶来劝架的绍信拦腰抱了他,他还是边骂边踢道:“不就死个女人,哭天抹泪的,没出息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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