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飞升后》转载请注明来源:笔迷阁bimige.org
自己下水好过被厉从空踹下去,照时留索性选了一处地势较缓和的地方,他直接没脱鞋袜,顺着礁石慢慢滑下去,潭水清冽透凉,在日光下熠熠闪耀。照时留适应了一下水温,走到及膝盖深的地方,停了下来,转头看厉从空,等候对方指令。
厉从空:“继续。”
照时留只好往更深处走,潭底散落着大大小小的卵石,崎岖不平,照时留半走半漂,终于来到及腰深的地方,没等他看厉从空,对方的声音已经响起来。
“去瀑布底下站着。”
照时留不解,转过头,见厉从空抱臂站在礁石上,身姿提拔如松,居高而下俯视他。
“看什么?去。”
他的脾气比起花玉楼可谓是糟糕到了极点,难怪明光堂内弟子谈起厉从空无不色变,一个个生怕被门主抓到,触到他的霉头。
照时留只得往前游,瀑布正下方的潭水幽深,呈现出一片墨绿色,飞溅的水流爆发出白雾,看上去轻柔温和,实际上,落到人身上时如有大力士鼓足气势捶打在肩背上,并且一口气打数十下,不带停歇,震得骨头都在叫嚣。有些水流并不是成股倾泻,而是单独的一线,生生扎在皮肉上。
照时留一到瀑布下面就缩着肩,忍不住歪着脑袋,潜到水里,心生恐惧地退出来,他扒拉开自己衣领,只是停留了不到几息,肩背上已经被捶打得发红。
真的很疼。
他这次是真不明白厉从空的意思了。
厉从空还是那副神情,只是扬手,一道灵力落到他身上。
照时留听见自己的心声:好疼。
“疼?疼就对了。”
厉从空也隔空听见他的声音,立在礁石上,审视他,眼刀凌厉,能轻易将他面上的皮肉刮出数条伤痕。
“照时留,我本以为花玉楼尸位素餐,误人子弟。而你又尚且年幼不谙世事,只是一时耽于玩乐,若有人及时引导,便可叫你回归正途。时至今日,我才知你与花玉楼是这般关系。”
“云衔山皆知,我性情暴躁,厌恶懒惰愚昧之人,却不知我同样憎恨以色侍人、自轻自贱的小人。若有人犯了前者,通常自去领罚,三百杖责,面壁半年。而你照时留,惊为天人,恶习全沾不说,”厉从空神色变得极其复杂,难得有些不理解,“你竟然敢对你师尊花玉楼心怀不敬,以下犯上,大逆不道!我厉从空从未见过你这般的弟子,今日一见,真是大开眼界。”
照时留:“可是大师尊,我们只是在上药……”
厉从空眼一横,照时留的双唇就紧紧闭上,好在照时留已经习惯说不了话,短暂被禁止发言,他也没什么不适,只是目光执拗地望着厉从空,试图用眼神告诉对方自己无错。
厉从空负着手从礁石上落到潭水之上,强悍的修为能让他在水面自由行走,于是一步步走到照时留面前,垂着头,冷淡地凝视照时留。
“我竟不知上药需要同宿床榻之上。不过有了对比,你照时留顶撞师长倒也显得平平无奇。”
厉从空将他的罪状罗列给他听,每念出加一条,便多出一股霸道的灵力盖在照时留身上,等全部罪状念完,所有灵力似山峦压在照时留肩头,直将他压低,沉入深潭,全身浸泡在湿寒的潭水中。
“今日你需泡这寒潭三个时辰,没我命令,不准上岸。至于明日,做完功课后,再来寒潭领罚。何时知晓自己错了,才能停下。”
照时留感受到肩上灵力微松,他连忙浮出水面换气,等他深呼吸,散去的灵力又重新聚集,将他按入潭中。
倒没叫他窒息,可这种惩罚让他有种无力感,明明知晓自己没有做错,可还是没办法抗拒大能修士的威压,只能任凭厉从空折腾。
等第二次浮出水面,照时留已经捏着拳,一圈砸在水面上,溅起微不足道的水花,就连厉从空的衣摆都未沾湿,他浑身湿漉漉的,鬓发淌着水,谷底寒风一吹,就打着哆嗦,厉从空也没离开,就站在原地守着他受罚。
过了一阵,照时留或许知晓反抗没有用,也不闹腾了,独自泡在水,他也不想看见厉从空,就转过身面对瀑布,垂着头瞧着水面。
委屈?自然委屈。
照时留在花玉楼那无忧无虑养了十五年,谁都待他温和有礼,但眼下只见厉从空两次,两次却都在受罚。他也没办法解释,就算解释了,按照厉从空独断专行的风格,也不会听信他所言。
这么想着,他更加想念花玉楼。明明只离开几个时辰,却仿佛度日如年,也不知道师尊的伤势好转没有,厉从空刺在他肩头的伤有没有好好上药。
潭水中水波荡漾,悬泉瀑布如引白丝,照时留望见水中倒影,影影绰绰,那是位少年,面容苍白,桃花眼中泛着红,两道眉蹙在一起,被冻得乌青的唇瓣下撇,一副泫然欲滴的模样。
照时留盯了半晌,最后伸手一搅水波。
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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