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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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清凉，树影微微浮动，月光自疏影洒落林间。涓涓细流汇入一潭清池，一游魂飘飘荡荡落在池边，池中圆月化作灵气被游魂吸入体内。

许久，树叶被风吹落，打碎满月，琇莹猛得睁开眼，愣愣地看着完好无损的双手，惊魂未定。

琇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发现自己已经变成鬼魂。火焰灼烧的疼痛还在脑内隐隐发作，琇莹愤怒挥手，扫断一片低矮的灌木。

惊讶的琇莹过去查看被自己削断的树枝，再看看自己微微透明的双手，心生报仇的歹意。

琇莹抬头望向星辰，确定自己方位，握紧双拳，再低头已是浑身凶煞鬼气。

“哪里来的恶鬼？”

琇莹面对质问，并未回头，抬手汇聚一道鬼气反劈背后的人。

“放肆！敢在我的地盘……嗯？琇莹？”

琅青闪到琇莹面前，收起自己的武器，但面对全身是煞气的琇莹，还是往后退了几步。

琇莹抬起头，阴森地笑道：“原来又是在离肃妖界。哼！离肃，菡萏，赤城山，玉清派，去死——”

恶鬼煞气越发强烈，一旁的琅青发出惊讶的声音，只见鬼影闪过，掀起一阵森冷的寒风。

如今，琇莹双眼血红，手指长起尖锐的利甲，一身的厉鬼之气惊得林中眠鸟飞起四处逃窜。

“站住！”

琅青横枪拦在琇莹面前，阻止琇莹继续往前。

“你敢阻我！”

发狂的恶气无处宣泄，琇莹一把推开琅青，抬手就要将眼前的妖君撕碎。

琅青也不躲闪，正面与琇莹对抗，游刃有余地阻拦琇莹的去路。琅青看准时机，接下琇莹的毫无路数的招式，同时抓住琇莹的双手腕反剪至背后，死死限制住琇莹的行动。

“放开我！我要报仇！死妖怪！”

琇莹死命地挣扎，琅青差点脱手，立刻用枪压住她。

“等一下。”琅青无奈的说，“我不是要阻拦你，只是你现在厉鬼模样，回到肉身上也只会损害修行……”

“你怎么还不去死啊！你不是妖怪吗？”琇莹恶狠狠地骂道，“死妖怪，你管我修的什么！放开！”

琅青生怕琇莹挣脱，将琇莹的手抓得更加紧，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

“报仇！报仇，听不懂吗？报仇！”琇莹声音逐渐狂躁，鬼力带动声音愈发尖锐。

琅青见琇莹即将要发出尖啸，赶紧将她拉入怀里，将嘴捂得严严实实。

“好！我听懂了，你要报仇。报什么……哇——”琅青捂着自己被咬破的手掌，气得直叫唤。

“你怎么能这样？我以礼相待，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说什么？”

原本已经离去的琇莹，立刻绕回来，悬在琅青面前。

琅青看着眼前青面披发的恶鬼，噤若寒蝉。

琇莹已经完全失去理智，脑袋里嗡嗡作响，只剩满身疼痛和报仇执念。而在眼前，有一个三番四次阻拦的妖怪，还有那句直戳心脏的警告。

杀死他！夺去他的灵力！再去报仇——

琇莹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啸，趁琅青捂耳朵之际，蓄力抬手，直指鲜活跳动的心口。

琅青见状，立时侧身躲过致命一击，提起长枪，心中发起狠来，要与琇莹拼死一搏。

一鬼一妖打得难舍难分，天地皆暗，也难分胜负。

“姐姐——姐姐——”

琇莹听到熟悉的声音，神智恢复一瞬。趁她分神，琅青一脚将琇莹踢开，闪到火燚前面，将人拦住。

“你干什么？”火燚用力推琅青的手臂，气急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