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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悄总是很爱哭,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像是时时笼在一层烟雨薄雾中,晕开胭脂色的水红,朦胧、哀伤。
但现在他再也不会哭了。
永远不会。
他被框在狭窄的黑白相片中,眼神空茫地注视前方,唇角微微上扬一个勉强的弧度。
虞悄死的时候很年轻,只有十九岁。
一株荏弱的雏菊生在墓碑的一角,颤巍巍地在风中摇曳,娇小、洁白、纯净,让人平白联想起长眠在地底下的人儿。
回忆起来,只能记得他长得一张极漂亮的脸,妖娆艳丽到极点,以至于给他本来就单薄孱弱的躯壳带来无法承担的厄运,让他失望地离开这个地方。
白莹莹、软绵绵的一小团,被埋在土里,也只鼓起来小小的一座坟包。
蒙蒙细雨,在崭新的墓碑上打起一层水雾。
年轻的黑衣男子金发蓝眸,他撑着一把黑伞,挡去坟包上方的雨水。
这座小小的坟头周围种满了大朵大朵的浅粉色玫瑰,茂盛的草丛拱卫着娇嫩轻艳的花苞,外圈的木头栅栏将它与墓园里的其它坟墓区分开来。
很少有人这样细心地呵护那漂亮、纤弱的少年。
当然,他也不需要了。
…
雨水从早下到晚,应元洲撑着伞一直站在墓碑前。
雨下了多久,他就站了多久,站到他自己都感知不到腿的存在,站到天荒地老,站到时间的尽头。
仿佛这样,便能够弥补他晚来的缺憾,便能让所有悲剧倒流,让一切重新开始。
男人被拦在栅栏之外。
“滚回去。”
在那个人面前,应元洲很难保持住基本的礼貌。
他挡在娇艳欲滴的玫瑰园前面,冷眼看着季温俞走近,垂着头,没有撑伞,碎发凌乱贴伏在额角,像是一条没人要的流浪狗。
“今天是悄悄的生日,我们来这里,只是想给他送一束花。”
季温俞捧着一大捧金灿灿的向日葵走近来,他生得温柔俊秀,气质如玉,眉眼中闪过恰到好处的哀伤与无奈,即使被雨水打湿了发丝也丝毫不损风度,反而像是苦情戏里的悲情男二,令人同情、叹惋。
礼貌、温润、斯文,这些词语就像是一层生长在他血肉之上的皮,在任何时间都撕扯不下来的外壳。
听了他的话,应元洲刚刚看到他们的愤怒都为之一滞,甚至没来由地觉得好笑。
他也确实冷笑出声:“来见他?你有什么脸来见他?”
应元洲隐约听说过虞悄对对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虞悄喜欢季温俞,喜欢季温俞很久了。
只是他太胆小了,他将爱慕深深掩藏,只敢在角落里悄悄地注视、仰望,那个总是在讲话台上光芒万丈、侃侃而谈的学生会长——季温俞。
但他又很笨,在那么多人的关注下,自以为掩藏很深的爱慕其实再明显不过,只能沦为青春期男生口中的笑料、谈资,那种传言因为他过分的美貌娇柔又添上几分旖旎涩情,更加令人躁动。
而季温俞,作为事件中心的人物,他从来没有对虞悄做出过任何回应。
可能至死虞悄都以为自己擅自喜欢上了一个谦谦君子,对方冰清玉洁、高山仰止,从未觉察到自己微小的爱意。
可虞悄太单纯了。
那个人哪里是没有觉察到?
他简直是故意引导,在达成结果后暗自窃喜,深深享受于那纯质而胆怯的爱意,他像是一个高明的魔术师,得意洋洋地向世人炫耀自己操控人偶的高超技艺。
更何况他的人偶还格外漂亮。
想到这里,巨大的愤怒几乎冲昏了应元洲的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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