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番四次入梦,曹肆月也算有上几分经验。
唯一处奇怪。
往常她一旦入梦,身体便会自然而然地随着梦境行动,心则会被猝然多出的浓烈情绪完全胀满,一点由不得她自己做主。
但现下,曹肆月不想睁眼便真就没睁开眼睛。
心中亦没有掺杂任何多余的情绪,无非欣赏在她耳中萦绕的八音。
那乐曲编排极好,调又欢欣。
曹肆月数日来的种种烦闷焦虑都渐渐被乐声带走,嘴角甚至不禁向上弯了弯漾出抹笑来。
直到一个嘟嘟囔囔的女声,硬生生扎进曹肆月的耳朵。
一个曹肆月极熟悉的声音。
连芸:“分明午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称病不来了?没有表哥,我才不稀得给旁人看。”
非像少年连祁与她梦中连相那般,虽相似,但总归一个清冽一个阴戾的,声线高低也能听出年岁不尽相同。
而连芸——
无论声调、语气与往日一模一样,仿佛就在耳边。
少女的稚嫩与任性,曹肆月不用睁眼,都能清清楚楚地勾勒出连芸撅着嘴说这些话的神态。
陌生的女声:“这么些张‘剑舞’,莫非是哪家姑娘的玩笑?”
而随着又一声音落下,音乐乍然皆止。
寂静、寂静、还是寂静。
一切骤然变成鸦雀无声的死寂。
除开——
“嗒、嗒。”
曹肆月的身体被猛地一推失重,这是她踉跄到几乎要摔倒的脚步。
摇晃中,她终于睁眼,试图找到某种平衡。
却在一瞬间看到两个重叠一起又截然不同的场景——
金碧辉煌的宫殿,与一个普普通通的偏房。
曹肆月的右耳听到连芸的一声:“是她!”
左耳则传来眼前靖安伯府下人的声音:“曹小姐、曹小姐,连小侯爷来了府上,您要不出去见见?”
……
……
连祁是携着探病的旨意与太医令到靖安伯府的。
靖安伯的孙伯爷听闻病得暂见不了外人,伯府的人便请他在厅堂里坐着吃茶。
可少年不喜应酬。
何况冬日天黑得早,未及酉时,太阳已西斜得十分明显,待日落后进出宫城总更麻烦,今日更为宫宴还多加了几处岗哨。
少年颀长的身形便直接立在了靖安伯孙敬的院里,懒得给自己添任何麻烦。
至于,院里的人缘何越堆越多,从李夫人、世子孙成到什么这房那房的叔伯姑婶都出来了,一个个地跟排队似的到自己跟前问候——
与他无关,应付了事。
连祁心中念着八个大字,百无聊赖地唯待太医令出来有所结论就回去复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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