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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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山上道观，湛新辰十四岁的时候已经可以自己坐飞机去了，十岁起他第一次来这山上消夏冬两个假期，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已经有了自己固定的床位，固定到每年都是会给他留出同一个位置来，这个位置也不是什么好位置，是离门最近的，方便他来去自如。

夏末他挑完水扫完地就打算去山上玩了，路过后殿，殿内站着几个道长在讨论什么，然后一个道长看见湛新辰路过就叫住了他，新辰笑嘻嘻的走上去他心里大约知道玄真道长叫他有什么事，玄真道长会看天气，总是就是嘱咐他天气晴雨冷暖的事，担心他在山中闲晃的时候冻着热着的。

玄真道长说：“今天下午可能有雨，你记得早点回来。”

湛新辰笑笑说：“知道了师叔。”

新辰刚要出去看见后堂桌几上那一副被一块晒黄的布蒙住的画今天打开了，那画有很久年头，湛新辰总是看见它被一块布蒙着的，也觉得好奇过，他就驻足看那画上的人，认真看了好一会说：“这不是那个老头？”

玄真蹙眉打量了一下湛新辰说：“你见过这个人？”

湛新辰点点头，玄真又问：“在哪见过？”

新辰说：“山上啊。”

玄真认真的看看湛新辰问：“什么时候？”

新辰想了想说：“去年秋天吧。不过这画像上他看着年轻一点。”

玄真问：“你们说话了？”

“昂，”湛新辰点点头想了一会说：“他跟我说话的，他问我在干什么？我那时候在河边看螳螂打架，他陪我看了一会儿，和我说了些话，然后就走了。”

玄真问：“说什么了？”

湛新辰说：“好像和我谈论他俩打架来的。具体的我也忘了，他有点吵我怕打扰螳螂，就看不成了让他小点声说。”

玄真差点笑出来说：“后来呢？”

新辰想了一下说：“后来他就走了。”

玄真问：“往哪走了？”

新辰摇摇头说：“不知道没留意。”

玄真问：“那他有没有说自己住在哪？”

新辰摇摇头。

说完话他刚想扭头出门，发现屋里所有的道长都在看着他。他说：“怎么了？他是谁啊？”

玄真说：“是我们师祖，剑尊方青鸾。”

“哦，”新辰点点头说：“他穿得跟暑假来这旅游的人一样的，我怎么没在观里看过他啊？”

玄真说：“他有快一百年没有回来了。我们中有好些人都没见过他，但是我们知道他还活着，可能还在这附近不知道什么地方。”

“哦，”新辰点点头自言自语说：“他出去流浪了？啊不是，是出去游历了。”他看外边太阳高悬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