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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城的三月依然有些寒凉,长街上的草木耷拉着,皆因前不久方下过一场雹子雨。官府的兵士们正向街上夯洒黄土和白盐,为接下来几日的寒食节做准备。
正值下午,架起来的露天市集已然熙熙攘攘,人头攒动。临西街的春香楼里忽然乌泱泱的冲出一群衣衫不整的嫖客,叫喊着有人闹疯病,引得人纷纷围观。
楼内跑出一人,是个身着华服的男子。他手中还拿着火星四溅的一挂鞭炮,就那样掷在台阶下,噼里啪啦的响了一通,炸的红烟四散。
寒食节本不应有这物什的,遑论前月才在北疆战场上折损了数千兵士,村镇尽毁,皇帝早就下令五日茹素,禁明火和庆典,家家门插柳枝以示哀悼。
他肩上半挂着一条狐裘,裘衣上沾染着淡色的酒渍,看着已经要醉晕过去了,走路摇摇晃晃,一下便跌坐在石阶之上。
紧跟着又跑出四五个香艳打扮的姑娘,见男子这副形容,急忙上前喊道,“驸马爷,驸马爷,您还好吗?”
底下的看客后退几步,不住的窃窃私语,“驸马爷前不久才因纵马毁田被长公主殿下关了禁闭,怎的现下又给放出来了?”
被唤作驸马的男子打了个酒嗝,眼神迷离的拍了拍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姑娘的脸蛋,然后一把推开追出来的小厮和老鸨的搀扶,依靠在石柱上,大声喝道,“你们这些人,都瞧不起我曹敦。”
曹敦伸出手,一只金雕玉的令牌从袖中滑出,摔在地上,赫然刻着阳信长公主府的字样。有人想要拾起令牌,却被曹敦踩住手掌,扯着冷笑狠狠碾着。
他朝看热闹的人群点了两下,“尔等小民,却日日在背后谣传我不行,我不行?分明是刘韫那个妇人她有磨镜之癖啊!”
此话一出,先前还想要凑近的那些姑娘们吓的一抖,连忙跪下,哆嗦的不敢说话。石阶下的看客也愣怔下来,一时间鸦雀无声。
曹敦似是已经醉的一塌糊涂,丝毫未注意到自己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他看着身后的姑娘们俯首于地,却明白是因为他们不敢妄议公主,害怕公主动怒。
想到这里,他越发酒壮人胆,趔趄着强拉出一个女子,“你,你说,我行不行。”
那女子哭的如同梨花带雨,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会不住的摇头。曹敦大怒,一个巴掌赫然印在那女子脸上,霎时间,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市集一时间闹得不可开交,有不怕死的躲在远处交头接耳,有好信儿的四处探听,直到引来了夯土的兵士,讨论的声音才逐渐消散。
为首的军士看到引起骚动的罪魁祸首是曹敦,他手里的长鞭松了松,无可奈何的招来一个兵士,朝他耳语几句。
此时的公主府内与长街上截然不同,珠帘静垂,内室生香。被自己驸马宣扬有磨镜之癖的阳信长公主正歪在榻上,合眼小睡。
她乌黑的鬓发微乱,狐皮被半披在身上,露出一段白皙如玉的脖颈。翠色的镯子套在腕上,像是一汪春水凝在那里,衬的越发肤白胜雪。
一个高瘦的男子立在她身边,虽然身着仆役服饰,却依旧难掩清俊。他怀里抱着一枝开着黄花的腊梅,透过歪扭的梅枝和不远处博山炉里燃出的烟气中看去,一张略长却轮廓分明的脸,丹凤眼似是含了水般。薄唇紧抿着,就那样垂着头,睫毛微颤,不知想着什么。
刘韫睁开眼,笼了笼散落的青丝,许是方才小憩的很好,眸子闪烁几下,视线凝在了那人身上。她支起身子,狐裘从肩上滑落,滑腻的膀子便暴露在空气中。她浑然不在意,香气氤氲在两人周围,刘韫只是那样看着他,可那人的头越发低垂,良久,她才开口,“卫言,你过来。”
因睡醒而沙哑的嗓音里杂着几分柔,听的人耳根微红,他别过脸去,那枝抱在怀中的腊梅也跟着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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