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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学岱接着说道:“臣也想起一件事,就在不久前,上个月,陛下生了一场急病,卧床不醒。那时太医叫我们说一些陛下牵挂之事,唤她醒来。”
急病乃是托辞,不少人都听说了越鲤是中毒所致。
“当时我们说其他事情,陛下都无甚反应,唯有世临呼唤十四公主、叫了陛下乳名,陛下才微有所动,不久之后醒了过来。”方学岱向众人讲述,反问道,“若说陛下不是十四公主,何故唯独对自己的名字有反应?”
他向来稳重,说得有理有据,合乎常理。
四名托孤重臣里只剩蔡云山还没表态,他见其他三人已经把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怕落了下风,连忙在脑中搜寻一番,说道:“众位应当都听过陛下在西南金镯赠书生一事。”
大家配合地回答确有此事。
蔡云山说:“那故事里有一节,讲陛下如何认出书生陈颂今来,是因陛下从前在先帝的案桌上见过陈颂今的文章,连他下笔的习惯都记得清清楚楚。孔公子说陛下不过是一名侍女,敢问,侍女如何能将天子御前的文章看得烂熟于心?”
孔望轩恨道:“大人们如此维护,待会儿可不要后悔!”
几个人互相看看,皆有所思,他们当然不信,但倘若书信呈上来时,越鲤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并不姓钟,他们会如何?
他们难道就真的大义凛然,不顾天下局势,把越鲤从皇位上拉下来换人?
换谁?谁能比她更强。
殿里气氛严肃,不少人都停下来,不敢吃也不敢动。越鲤一眼看过去,明显看到庞冲在座位上坐不住,晃来晃去一副有话要说的难捱样子,便抬高声音问:“庞冲,你不好好坐着,有什么话要说?”
庞冲就等她问,先说:“请陛下先恕臣无罪。”
越鲤不留情地呵斥道:“要说便说,有错我自然治罪。担心惩罚就闭嘴。”
庞冲是她一手提拔出来的臣子,与她亲近,遭了训斥也毫不在意,嘿嘿一笑,说道:“臣觉得韩大人说得对,就不应该与此人争论,看他说了半天颠三倒四,有什么值得听的?”
他转过身子,对着众臣说:“莫说侍女了,就是从各位大人之中抓一个过来放在龙椅上,都不用一个时辰,便会漏洞百出,自己吓得坐不住了,还能瞒两年?”
庞冲声音粗,话也糙起来,不讲究上朝时的谨慎,说:“依我看,就应该把这两个胡言乱语的东西乱棍打出去,打死都算他俩的福气,拿命给陛下祝寿了。”
现在是在宴会中,不是朝堂,没那么规矩严正,朝中几个习武的已经笑起来,跟着叫好,文官们虽不敢失礼,都暗暗点头。
庞冲笑看大家的反应,看到宁长风时,不由奇怪,他怎么是整个殿里最严肃的人,脸色沉得吓人。
他略一停顿,心下疑虑。不等再有什么想法,越鲤瞪他一眼,训道:“说的什么话,把御前当你自己家饭桌了?”
庞冲心想陛下你平时也不爱拽那种文绉绉的废话,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心里这么想,嘴上还要说:“臣知罪!”
越鲤自然不是真的要治罪,各种闲谈之间,派出去找东西的人都一一回来复命,宵月宫的侍女最先找到孔望轩的信,拿过来悉数退还给他。越鲤问道:“七月十九日那封,是否写错字?”
孟怀光上前查看,将那封信拿在手中翻了翻,回禀道:“确如陛下所言,分毫不差。”
随即杜修言的家仆也找到几份从前考卷,跟随越鲤派出去的内侍上殿送呈。越鲤示意请蔡云山做评断,考卷便送到他手中。
最后是姚净远的信件,他当家底收藏着以备不时之需,家仆费了不少时间寻找,来的路上急行,生怕误事。
这几样东西之外,越鲤取一封她批阅好的奏折,一同送到蔡云山手中,他请众臣做见证,一一拆开对比。
杜修言万分关心,也不知真关心还是纯爱看热闹,挤在蔡云山旁边,上手指着说:“看落款年月,这是公主约莫十二三岁时的考卷。”
蔡云山道:“不错,此物最为可靠。”
杜修言点评说:“似乎与陛下如今的字迹略有不同。”
蔡云山分析说道:“陛下习行书颜体,所谓颜筋柳骨。小时候笔力稍弱,转折之处较为圆润,长大后下笔锋利,自有风骨。这变化符合一般人写字的规律,人一生之中,笔体随年龄增长时常有变,这两种字迹,大致骨架是相同的。”
杜修言点头道:“臣也以为,这应当出自同一人手笔。”
他多看一眼考卷内容,心道公主小时候答题真是不怎么样,可以推断出,这张试卷批改得他爷爷头都大了。
蔡云山再拆开看孔望轩递交的信,原本只是辨认字迹,但这个过程中难免读到信的内容,他扫过一眼,便基本读通写了些什么,他忍不住抬起头,望了越鲤一下。
越鲤询问道:“有何不妥之处?蔡学士但说无妨。”
蔡云山摇摇头,显出几分家中长辈的慈怜,叹息说:“臣只是叹陛下所托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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