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烈燥,翠影阴浓,碧天楼台相接的水面,莲叶茁立成群,三两蜻蜓飞过,循着花露清香,盘旋在含苞欲放的莲尖,伴随喋喋振翅声停歇,鲜红深蓝成环落了翠茎,湖面上只留孤影迂回徘徊。
二楼门窗始终敞开,房间里的药味许是熏撩了梁木,浸透了波纹地面,才会迟迟不肯散去,使得青灰长袍下的削瘦身躯也落得苦腥。
棠宋羽抬手轻嗅腕间,不等蹙眉,耳边又落催促。
“画师,午膳时间将至,该饮服汤药了。”
“……”
视线扫过碗中通亮锈色,棠宋羽单手端起碗,一饮而尽。
入口酸涩微甜,有股青梅香气,是他这些天喝过的汤药中,唯一不会喝完立即皱眉的。
盯着他喝完,男侍满意地点了点头,抬笔又是一通涂写,还不忘吩咐下人可以让厨房准备上菜了。
一晃两刻后,摆在食案上的又是三荤三素,以及雷打不动的鲜汤。
形式虽然固定,但种类却是变换着花样来。他到目前还没见过重复的鲜汤,今天吊汤的海鲜又是他没见过的奇珍。
木箸与毫笔同起同落,他已然习惯了有人在旁记写。扶袖夹菜时,紫晕的冰玉镯子在手腕上斜落,卡在突起的腕丘上。
棠宋羽看了一眼,放下筷子,伸手将玉镯摘下放在枕边。
等馔食足够胃口,漱洗过后,沾了水的净手用干帕擦拭完,又拿起玉镯重新戴上。
肌肤如映雪,紫雾攀云峰。目光望着腕间翡翠,美人心念百转,终落了淡愁眉眼。
那日之后,她便再没有找过他。
就连她口中所说的赠礼,也是托别人送来。
*
傍晚树影昏暗,静谭暗藏迷雾。
男侍刚步入台阶,还未等走到转角,身后有人忽而发问:“你手上拿的什么?”
回身看见来人,男侍躬身行礼道:“回司籍大人,这是沃宝楼刚送来的东西,小庄主说是给画师的赠礼。”
步履声轻缓,玄霁拿过他手中木盒,垂眸冷道:“原来是送给他的。”
听他语气不爽,男侍暗暗咋舌,伸手想将木盒拿回来。
玉手轻晃,玄霁捧着木盒侧身躲开他的手。
“我刚好要进去找他,东西我会替你带到。”
“司籍……小庄主说了务必要亲手交给他,她还有话让我带到。”
“无妨,你把她的话说给我听,我会原封不动地转告他。”
再三犹豫下,男侍将小庄主交代的话一字不落地告诉了他,只是不等听完,玄霁已捧着木盒款款上楼。
木门发出短促闷响,棠宋羽正执笔在纸上勾画,闻声以为是又来送汤药的侍从。
还没等他说“进”,推门声比预想中的要早,棠宋羽不禁抬头看了一眼。
那人身着紫色直裾,色泽暗淡似霁日远山,生得张柔美奂然的脸,纤细腰间别着玉笛,走起路来不急不缓,步步生莲。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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