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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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丽婷似乎很怕杨母，光是看到她就瑟瑟发抖，几句话吼得她更是片刻不敢多留，抱起小枕头，乖乖地回屋去了。

关上门，最后看了眼姜静月。

除了恐惧，姜静月看到了祈求，她在向她求助吗？

姜静月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杨母神情和善地拉住她，跟刚刚进屋前视她如仇敌简直判若两人，“小姜老师，听你叔说，你要种葡萄？”

“有这个打算。”姜静月实诚回答。

杨母更加欢喜，爽快答应道：“那两人份土地，拿去随便种。”

姜静月坐等下文。

杨母眼底有过贪婪，“两年后，地还给我们，那些葡萄树也一并归我们。”

不是商量，而是告知。

不等姜静月开口，杨校长就觉不妥，拉住媳妇：“不太好吧，小姜老师辛苦种出来的劳动成果，这么快你就惦记上了？”

杨母反驳道：“这不叫惦记，这叫有借有还，天下哪有免费的吃食？小姜老师为人师表，应该更懂这个道理，不是？”

姜静月抽回手，笑吟吟地看着杨母，“婶子说得没错，谁家都不容易，我怎么好意思白种你家的地呢。”

杨母欣慰地点头，“还是小姜老师明事理，既然说定了，我们今天就立一份字据，免得两年后小姜老师变卦，都这么亲近的关系，到时候死皮脸皮多不好看。”

姜静月要种葡萄，杨母其实并不看好，转念一想，她这么快种出蔬菜，说不定运气好又成了呢，反正家里有三个人拿工资，她一个人也种不完那些地，荒在那里也是浪费，不如让姜静月给她种上葡萄树，以后她就能坐享其成，光是想到这，杨母就止不住笑。

姜静月倒无所谓，不过两年光景，加上是第一批，全当实验一把，随即应了下来。

她越痛快，杨校长越有罪恶感，这事由他牵头，是想免费给姜静月，结果自己媳妇哄抬价格，传出去，还不得说他夫妻俩合伙欺负小姑娘。

更何况，姜静月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现在更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他决不能喊了她的心。

杨校长反对地开口：“要么送给小姜老师种，要么就荒废在地里！”

欢欢喜喜找出来纸和笔的杨母，听到丈夫这话，脸一下垮到地上，冲上去拍杨校长，“发什么神经？小姜老师都同意！”

杨校长劝她：“媳妇，做人得地道。”

杨母声尖刺耳，指着杨校长，“多读几年书，你了不起了？要你教我怎么做人，那我前面几十年白活了？”

见人无理取闹，杨校长一个头两个大，他眉头皱成川字，低喝道：“这个家，我说话还抵不抵用？！”

自从杨校长接手村小，家里大小事宜借由杨母做主，他很少插手。

即便如此，也不能改变他一家之主的地位，不发威还好，一动脾气，杨母还是怕他，“爱种不种，跟谁稀罕！”

撂下话，提起姜静月送过来小菜篮往灶房走，“小姜老师事多，先回去忙吧，我就不留你吃饭了。”

姜静月尬笑地扯了扯嘴角。

杨校长抱歉地冲她笑笑，“小姜老师，我送你回去。”

看出对方有话说，姜静月从善如流地跟上去，果不其然，在路上，杨校长再说起种地的事情，“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我也没想到娃他娘心思这么多，放心，这事我一定另想办法。”

“怎么能说白跑呢？这不给您送了小半筐青菜嘛，”姜静月开玩笑的语气，“校长可得好好尝尝我种的那些青菜，保证吃了这一顿就想下一顿。”

杨校长被她逗笑，抬眼望向周遭的土地，都是种的粮食，“我已经记不得上顿吃青菜是什么时候了。”

在校门口跟杨校长分开，姜静月刚要进去，隔壁冯家院门从里拉开，冯瑞雪探出头喊她：“姜老师，我妈做了疙瘩汤，要过来吃吗？”

姜静月听到有疙瘩汤吃，加上冯母的厨艺，口水止不住往外溢，几乎小跑过去，一进院子，诱人的饭菜香扑面而来，她吸了吸鼻子，享受地闭起眼睛，感叹道：“好香啊。”

冯母端了一盘油饼，从灶房出来，看到表情夸张的姜静月，不由地笑起来，眼里充满了慈爱和喜欢。

他家两个孩子，大儿子从小就老城，小闺女性子也安静，不像姜静月这般活泼，但凡有她在，气氛总是欢快的，生动的，连带着他们也有说不完的话，不像以前，一家四口吃饭，大眼瞪小眼，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