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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露重,寒风萧瑟。
秋彤提着灯,环臂站在廊下,冻得抖作一团,呼吸之间肺泡子跟沁了冰水似的刺痛。她哆哆嗦嗦地来回跑动,时不时瞧一眼被寒风吹打得“吱呀”作响的木门。
数不清看了多少次,那扇泛着寒气的木门终于被人敲响。
秋彤“哎哟”一声,急步冲上去拉开门栓,没等看清人就开始数落:“死丫头,外头是有金山还是银山,去了这么久才回来,叫我好等!”
兰时被秋彤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半晌方回过神来,奇道:“这么冷的天,你来作甚?”
秋彤撇了撇嘴:“你当我想来!还不是公子担心你怕黑,又道夜路不好走,巴巴地让我提灯来接你。”
兰时笑道:“那你等一等就回去了,平日也不见你这般老实,真站在廊下吹冷风啊。”
“呵!”秋彤冷笑一声,揪着兰时耳朵骂道:“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当我没回去!我是回去了,可公子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你听听这话,没品出来这是什么意思?一则骂我没接到你,怎么敢自己回去。二则警告我,没接到你,甭想回去!你说我怎么办!”
兰时从秋彤冰冷的魔爪中救下自己无辜的小耳朵,乐得哈哈大笑:“我是个忠仆,可不敢揣度主子心思。姐姐说什么一则,二则的,我听不懂。”
“好哇!拐弯抹角地骂起我来了!你们一对好主仆,就我热灶贴了冷屁股!”
“姐姐说话忒俗气!”
....
二人斗着嘴皮子,一路嬉闹进了小槐院。
进了院子,才发现裴玄清笼手站在廊下。
还是一身单薄的青色长衫,一样清隽中略带着英挺的眉眼。
房梁上风灯被风吹得东摇西摆,昏黄而涟漪的光影摇曳而下,将他平日素来沉静的眸子也染上了几分温柔。
兰时不禁看呆了一瞬,直到被秋彤推了一把,才回过神来,上前道:“夜里天寒,公子怎在外头等着?”
裴玄清神色如常打量着兰时,见她并无不妥,才放下心来,淡淡叮嘱:“下次早些归家。”
兰时一怔。
归家...
小槐院是她的家么?
秋彤听得一阵恶寒,将风灯塞到兰时手中,朝裴玄清仓促行了个礼道:“公子可饶了我吧,我可再经不住寒了。”
说完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朝着倒座房走去。
秋彤走后,裴玄清又道:“下次若想出府,可走西北角的偏门。守门的钱婆子曾受过父亲恩惠,是自己人。”
兰时明显被“自己人”三个人取悦,笑得露出一嘴牙花子:“是!兰时知道!”
裴玄清目送兰时离开,撩帘进了里间。
房里没有燃灯,只有些许惨淡的月光被窗棂割裂成细小的碎影撒在地上,照得屋内叠影重重。
裴玄清从小在黑暗中练就一双厉眼,丝毫未觉不便,至案几上拿书,才要点灯,忽觉墙角边打来一道劲风。
裴玄清眉间一厉,陡然从袖中拔出一柄锋利的匕首,朝旁刺去。
那黑影侧身躲过,还未来得及得意,裴玄清手中匕首瞬间变转方向,好似一条游龙,紧贴着他脖颈划过。
黑影吓得冷汗淋漓,摸着刺破的脖颈,急道:“大公子手下留情!”
裴玄清右手顿时,拧眉道:“青山?”
“我家主子邀您明日一叙!”说完,青山惊魂未定地跳窗而去。
青山倒是经年性子不改,与他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依旧不肯服输。
裴玄清面平无波,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方巾帕,就着月光,小心擦着匕首上沾染的血迹,喃喃道:“染血...要重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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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天,一日寒过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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