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深吸一口气,一连串将孙权伤情一事如实相告,而后畅快地长吁一声,利落辞去。
步练师着实是懵了半晌,这演戏也演得太逼真了吧,但,他应该有自己的考量。既然无碍,她还是不打扰孙权为好,便放下心地也离开。
孙权等了许久,练师始终没有来找他,便已经猜到周泰这个直肠子一定把情况如实说了,但也怪不得周泰。
又是夕色黄昏,顾雍竟亲自前来看望,还带来一盒珍贵的雪莲花,但看孙权虚弱地难以起身,便未作过多叨扰。
孙权还没来得及寒暄两句,他便已翩然辞去。
此后两日,顾雍皆来短暂探望孙权,倒把孙权给弄糊涂了,难道这便是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
但练师倒是一日都不来,别是生气了罢?
这日傍晚时,暮色昏昏,春雨淋淋。孙权一手柱着鸠杖探路,一手持油纸伞,慢慢向练师屋中寻去。
朦朦烟雨将他的裙衫打湿,清雨打落在青石上,淅淅沥沥,却抵不过他内心的忐忑。
“练师?”孙权推开门轩,察觉院内空无一人,顾然回首,猛一听见练师回来的轻轻脚步声。
“阿权,你来找我?”练师的声音清脆而婉转,还带了一丝娇俏与惊笑之意。
孙权舒尔展眉,却有些吞吞吐吐:“我……”
练师手执油纸伞,缓缓向他挪步靠近,伞骨垂落疏疏雨珠,两颗心的跳动,似在这一刻相拥。
练师站进孙权的油纸伞下,垂首将自己的伞收执,“这几日,顾雍可是去见你数次?”
“嗯,练师如何知道?”
练师取过孙权手中的伞柄,一手撑伞,一手紧握他的手腕,带他慢慢跨过院内的淋淋雨坠的青石地,进到屋中,抖落纸伞面的水珠,轻轻擦拭衣衫上的雨水。
“你会作戏,我又如何不可?”练师娇俏地打趣,又去柜子中取来一袭绯色斗篷,为孙权披上。
“哦?”孙权将鸠杖搁下。
练师理好孙权的衣襟,含笑道:“在舒县时,我与顾雍曾有一面之缘,便是有意无意透露这几日来阿权对我的百般照顾,他甚是赞叹,亦与将军相处甚欢。”
孙权垂首沉默许久,微微抬起的手想要握住练师的手,却几次又垂了回去,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知我心者,练师也。”
步练师浅声叹道:“可我感觉,顾雍并没有那么简单,将军虽常与其谈,但他每每沉默寡言,似将世事洞察却不道明。”
“能执掌顾氏十余年,绝非等闲之辈。”孙权亦有察觉,只是,顾雍能愿意出仕,已是不易,对孙家而言,如今不敢妄求更多,“但兄长将兵向会稽,吴郡的稳定,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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