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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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城中响起了召集众人的钟声。

两个少年换了白衣出门，临走时嘱托道：“一刻钟后，你们就可以出门了，巳时二刻是固定的花车发出的时间，大家都会提前到主街。”

毛小桃他们以防路上碰到别人，也都穿了提前准备好的白衣。

巳时一刻，三人准时出门，沿着小巷向城主大宅走去。

果然大宅之内，无一人在。三人兵分两路，姚东扬对着地图首先来到了正厅，怪的是这里毫无阵法、术法的痕迹。或者说，他一路走来，时而有些微妙的感觉，但那个感觉在他踏入正厅的瞬间，消失了。

而另一边，毛小桃领着石淮循着自己的感觉追踪阵法的方位，跑了好几个院落后，她也一头雾水地停了下来，不懂为什么她的感觉一会强些，一会又弱，完全无法确定设阵的方位所在。

姚东扬百思不得其解，觉得不能盲目乱找白白浪费时间，以术法将毛小桃喊至正厅，决定还是合计一番再行动。

毛小桃进门就问：“有发现吗？”

再看姚东扬眉头紧锁，就知道他同自己一样毫无收获。

石淮不解，“你方才这里那里跑跑停停，没有丝毫发现吗？”

“很奇怪，一下子感觉有些不对劲，一下子又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姚东扬道：“我也是！原想着要设阵法，必然以正厅为最佳方位，结果走到这儿，什么迹象都没有。”说着未免有些沮丧，又道：“再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也不知道沈城主能为我们争取多少时间。”

毛小桃因为见不到林香一直有些急躁，“什么阵法会分布得这么散，这么分散，力量不全泄了吗……”

石淮虽不懂这些阵法术法，不过听到毛小桃的话之后，却想出来一个可能性，问道：“有没有可能这个阵法，是以整个城主大宅为方位，在不同的地方设定不同的……你们叫什么……”

毛小桃闻言大喜道：“还是小石头你最聪明！”说着箭步冲到姚东扬跟前，拿过他手里的地图仔细地看。

地图画得有些简单，只是简略标注了各处院落的大体方位，堪堪也能作参照。

不过，图上的主宅虽说占地形状方正，但细看很快能看出这些房屋院落的排布，与一般大宅的布局十分不同，这个宅子的布局非常奇怪。

首先，宅院的厢房都被纳入了内院之中，并且与一般人家分列东西两侧厢房不同，它的厢房分成了五处，围着内院的正厅，形成了一朵以正厅为花心的花的形状。他们三人此刻正在这花心处的正厅内。

其次，内院正厅北边的正房，是南北走向的长条，与两边的耳房以花园相隔，耳房亦非东西走向，而呈相对向内弯折的南北走势。

最后，内院南边，大门进去的外院，从内院门口建了两条宽阔的走廊，八字形，分别通向南墙下的倒座房及门房。

石淮道：“这屋子怎么建得这样怪。”

姚东扬道：“果然像你说的，整个宅子才是完整的阵法。”

两手点点画画地又看了一会，才感慨：“真厉害！”

毛小桃问：“看出端倪来了？”

姚东扬伸出食指，从大门两侧的走廊点起，依次是内院、正房、两侧耳房，道：“你看，这是壴字的契文写法，这么古老的字文！设这个阵的人看来不是泛泛之辈。”

石淮不知道是什么壴字，照着他手指画过的笔画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发现确实不认识这个字。

姚东扬引水在桌上描画字文的写法，一边道：“壴，陈列乐器之意。特地用上这样不常见的字文，还真像是巫师所为。”

毛小桃的细指却点上了内院，他们所站的正厅，道：“你再瞧这里。”

“是这座宅子的正中心，周围建了五间厢房，按说此处若有术法，术法的力量应该直指这间屋子才对。”姚东扬疑惑的点正是在此，“可是这里，什么都感觉不到。”

“这是忤合阵。”毛小桃说法。

“什么阵？”姚东扬也没听说过。

“当年我在巫咸祠学习时，曾经在古书上看过这种阵法，是一种看似将力量分散，实则却暗中进行联合的阵法。倍反为忤，联合为合，联合之前先行反忤，纵横进退，出其不意。违忤于彼，”手指依次滑向地图上的五间厢房，“趋合与此。”手指点着正中间的正厅。

姚东扬惊讶，倒是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阵法，不过他还是很好奇，问：“既然这个阵法已经这么精妙，那还用上壴字契文阵干什么呢？”

毛小桃将地图叠好收起，叹道：“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南街长命司的布局应该采用了一样的壴字契文阵，不过方向应该与这间大宅相反。”

“原来是以字文阵法建立联系……这个设阵的巫师可真是很不简单！”姚东扬再一次感慨。

石淮看他们的表情，也能猜到此阵法应该确实高明，只是知道高明是一回事，重点是得知道怎么破吧，于是他问：“你们有办法可以破阵吗？”

姚东扬摇头，“我第一次听说这个阵。”

说着扭头看毛小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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