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竞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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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斯特州，明诺市市区。

这是个温暖的春夏之交，晴朗的午后，大街上人们的神色是相对放松的。可刺耳的警笛声连续响起，警车呼啸而过。

——这是明诺市司空见惯的景象。只不过警车的数量比往日要多，警官从车内传出的咒骂声听起来也比以往更焦躁，这才使得周围人群的表情稍微好奇了一点。

“出什么事了？”

“平安大街4号，温暖社区里的一座公寓出事了……出了命案……夫妻俩都被杀了……”

“灭门吗？”

“不，家里的小女孩还活着，当时还没放学……”

警方抵达案发现场。这是座普通的公寓，门前种着几盆花草，窗上挂着可爱的风铃，显得静谧又温馨。

一进屋，只见地板、墙壁、桌布、阁楼楼梯都满是血迹……铺天盖地的血腥味把他们包围了……

血腥味太过浓重，仿佛汹涌湍急的海浪，眨眼就把整座公寓淹没了……

林霜晓从梦里醒来，天还没亮。带着晨露湿气的微风从窗外吹进来，拂过她的脸颊，极其温柔舒适，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她已经很多年没做这个梦了。相比起追忆，这更像是个提醒。

于是她保持着以往的清醒，起床，洗漱，做早餐。她知道，今天是联邦政府换届选举的第一天。

*****

三个月后。宽敞明亮的休闲会客厅里，两位相貌出众的年轻人正一起看着壁挂大电视。电视里，总统候选人道格拉斯先生温文尔雅、举止稳重，正在接受演讲后采访。

“竞选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了，道格拉斯先生很有胜算，他刚才的演讲也很完美。”明艳照人的金发女郎笑着看向身旁的小伙子，“一旦他登上总统宝座，狄克，你作为他的侄儿，也就能享有更大的家族荣光……而我，作为你的老同学，当然也替你高兴。”

“其实我对政治不感兴趣，特别是像现在，总统府和州政府换届，哪里都闹哄哄的。”狄克耸耸肩，“但叔叔和蔼可亲，经常照顾我，我祝愿他能够成功。”

见他对有个总统叔叔并不热切，女郎换了个话题，“对了，还记得我上次给你看的佳斯特州竞选吗？最终三位候选人，一位是德高望重的慈善家，一位是州立法院前院长，还有一位是个23岁毫无名气的小姑娘。”

狄克笑了：“是，你那时还问我谁会胜出，毫无疑问是德高望重的老比伯，他和他的家族在佳州的影响力连我都有耳闻……至于那个小姑娘也是候选人之一，那有什么奇怪的？网络投票而已。有一年，布劳尔州的网络投票候选人之一还是只猫！而且就这猫得票遥遥领先，完全碾压了第二名。”

“可那只虎斑先生毕竟没有真正当选。”女郎笑着摇头，“而佳斯特州的选举已经进入最后一轮，早就不是网络投票这么简单……现在，这个被你认为是凑数的小姑娘得票已经超过了第二名，正在逼近老比伯了。”

狄克十分意外，“真的？”连忙在手机上查看佳斯特州竞选情况，“天啊，还真是……”

“据我查阅，她看起来像是个无名之辈，却也是有些履历的。她毕业于佳州州立大学，曾任明诺市市长助理和明诺市社区事务委员会理事……现在州立大学和社区公开支持她，为她拉票，”女郎顿了顿，“还有那位在她担任助理期间遇刺身亡的前市长，他的老母亲是州议员，也全力地支持她。”

狄克皱起眉，“可……仅凭这些，她就能打败老比伯吗？你看，她还是个移民……”

“她的确出身于移民家庭，还是个东方人，”女郎接话，“又这么年纪轻轻，阻碍定然是非常大的。可是，她巡回演讲的内容却很让人动心。”

“她演讲的内容是……”狄克又连忙在手机上查看。

“其实很简短，”女郎笑了笑，示意他不必找，“她只是承诺，在三年内把佳斯特州的秩序建立好，使它成为联邦最安全的州。”

狄克先是一愣，继而忍不住笑出了声：“……不得不说，我很佩服她的志向，可这听上去实在天方夜谭……要知道，佳斯特州的治安之差闻名全国！它位于边境，人种复杂，经济落后，城里有绑匪，郊区是强盗，各种暴力和财产案件层出不穷……犯罪率连续居联邦第一！”

“你说错了，”女郎摇头，“去年佳州的犯罪率就不是第一，而是第三。”

狄克一摊手：“那有多大区别？一时的浮动而已，依然居高不下。想要在三年内达到犯罪率全国最低，怎么可能？连我叔叔都不敢这么夸口……”

女郎认真道：“从第一变成第三，说明佳州是正在改善的……这正是那位遇刺前市长的功劳。他在任期间，积极推行了新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