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折腾了一番,三人到家时已经是傍晚了。
回到院子,潘棠让般若取来金疮药,她秉着烛火给阿酌上药。
少年规规矩矩站着,整个人沉默得像一块玄铁,他的手被潘棠抓着动弹不得。女子对着他那伤口轻轻呼气,酥酥麻麻的感觉在手背上游走,“疼吗?”她问。
他摇摇头,实话实说,“不疼。”
“骗人。”她道,“这么大一条口子怎么会不疼?那个赵澄我是定然不会放过他的。”
“二娘子不必为了属下这般。”
潘棠睨他一眼,“哼,我才不单是为了你呢。赵澄害得我损失了一坛浮生醉,我定要让他还。”
少年垂眸,轻轻“嗯”了一声。少女毛茸茸的脑袋在他眼前动来动去,仔仔细细地检查着他的伤口,她嘴里不停说着话,每日似乎都有说不完的话要讲,“我跟你说啊,包扎伤口我最在行了,你这点小伤我一下就给你包好,根本不带痛的。”
“我小时候顽皮,爬树打架什么的,弄一身伤回来都是阿姐给我包的,渐渐自己也就学会了。”
阿酌道:“属下以后保护二娘子,不会再让您受伤。”
潘棠抬起头看他,不禁莞尔一笑。这小侍卫有时候真的挺可爱的,“油嘴滑舌。”
少年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说:“属下说的都是真的。”
“那好啊,那你能保护我一辈子吗?若是我要去很远的地方呢,若是我要嫁人了呢,若是你...”她说一半突然顿住了,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但那句话却一直在心里挂着:若是你想起了所有记忆,想要离开了呢?
她笑道:“说什么有的没的呢,不想那些事了,怪烦心的。”说着便熟练地往他手上洒金疮药,手中绷带熟练地缠绕伤口,最后再用一个好看的蝴蝶结绑好。
“可以了,这几日不要碰水啊。”
“多谢二娘子。”
“不谢。你今日还要在这守夜吗?”阿酌他的工作内容之一,便是日日都要在院子周围守夜。潘棠曾也让他不必多次一举,但阿酌偏要坚持,声称这是娄管家交代的,作为侍卫分内的事。对此,潘棠也就只好作罢。
少年道:“属下每日守夜到丑时,属下告退。”他单膝跪下行礼,说着便没了人影。
潘棠看向敞开的窗子,深深叹一口气,这人怎么那么喜欢走窗子,不喜欢走门呢?
关上窗子,寒风瞬间止息,此时夜已经深了。般若和曼姝两个已经在隔壁睡着,整个屋子里只剩她一个人。她剪去昏黄微弱的烛火,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今日白天太阳那样好,到晚上上却奇怪地没有月亮。
她躺在床上,辗转着怎么也睡不着,白天发生的一切在脑海里重映着。玉容娘子,闹事儿的赵澄,还有洒掉的浮生醉,潘棠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就像有人抱着自己一般,她又想起了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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