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府时,天色阴沉。
“起风了,看样子要下雨了呢……”我幽幽地叹气,“入夏时,要起火薰薰才是,雨水太大,屋子是受不住湿气的。”
宝福儿乖巧地应声。
“福晋说的是,这样的小事还叫福晋挂心实是咱们奴才的罪过了。”
胤禩更衣未停,含笑道。
“倒是个懂得心疼主子的,还是晴儿的手段好,这么个猴儿精的货也让你给收服了。”
“贝勒爷可是抬举了奴才了。奴才哪有那孙猴子的本事,不过咱们福晋的五指山可是活生生的!”
“啪”的一声,我一巴掌拍在了宝福儿的脑门儿上。
“成天只知道耍贫嘴、逗闷子,没个正型,也都是我教你的!”
宝福儿咧嘴,嘿嘿地乐了起来,一双贼眼滴溜溜地转,瞧着我一手包办了胤禩的习俗,跟前儿没了自个儿的用处,就悄悄地矮身,抹开了步子,身后又小心地掩齐了门。
我双手并用在胤禩襟前的盘扣,思索再三才开口。
“何大人这一去不知又是个什么光景……”
一语勾起了思虑,此起彼伏。
一时间,室间只留寂静。
胸腔里是自己满满的呼吸,满载着自己不为人知的心绪。
“胤禩……”
“嗯……”
面前人微阖了双目,悠然自得。
“我想……我想……”
眯缝了星眸,他嘴角含笑,一股子戏谑的味道。
我心下大窘,知道这个男人一定是会错了意。果然,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条定律的正确性无须鉴证。
清了清喉,我垂首,手里的动作不歇,语调清泠却平缓。
“我想着入夏以后,就随着小篮子一起迁入咱们南郊别庄。”
“什么?!”他一把握住我的一双手,“这是为何?”
墨漆的瞳深锁住我的,无处可逃。
长吁了气,竟不知从何说起。
胤禩,你问我为什么?
我第一次无言以对。
难道要我告诉你长久以来的顾虑和恐惧吗?!
恐惧?
是的!恐惧!
从张明德的死,到如今李卫的死,何焯的毅然南下,我的心在一点一滴地被惊恐和惧怕所填满。
每当我向这期望的目的地前进一步,身后就多了一双血肉模糊的眼睛,时时敲打着我本已脆弱而凌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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