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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艾歪头,故作可爱:“老师,其实我是来报恩的!”
女医生眯着眼问:“报恩?说说看,我对你有什么恩情?”
伸出双手递上前,两只手已经全然不同,左手白皙光滑,是一个年轻女生该有的手,右手手心手背都是疤痕,伤痕累累。
方艾面带微笑:“当时在医院,我还没反应过来,后来,回家仔细思考后,我才明白老师的恩情比天大。我现在体质这么特殊,如果不是老师瞒着,怕是早就被人抓去做人体实验。我虽然有时候迟钝了点,但绝不是忘恩负义之徒!”
女医生拉住那只满是疤痕的右手,口中却说:“倒也不必如此,你这体质被人发现了,一大堆人要倒霉,我和我儿子也会有一大堆麻烦事。说到底,你也是无辜被卷入。但是,小姑娘,你太年轻了,连我和我儿子在干什么都不知道,就选择加入,这并不是一个聪明的做法!回去吧,听我一句劝,我这边的路并不好走,阳光大道更适合你!”
“老师,我当初的病例你看过吧?”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方艾继续说,“一夜之间,我的人生全毁了。身边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说错一句话,知情人背后看你的目光充满怜悯,那是我最讨厌的眼神!我活得好好的,又没死,往后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六十年,我自信我的名字会出现在各种期刊、论文、教科书上。事到如今,我没办法说服自己,再跟以前一样生活。我可以接受这世上所有人看我的的眼神是敬佩的、嫉妒的、甚至是可怕的,但绝不能接受他们用可怜的眼神看着我!”
女医生似乎有些被说动了,但还是反问:“不怕吗?也许会遇到比那天更可怕的事情?”
“老师,你觉得那天真正可怕的是什么?是被人迷昏绑架,被人绑炸弹,还是被人拿枪追杀?”没等女医生回答,方艾自顾自回答,“我这几个月养伤时,一遍又一遍回忆那天的每一个细节。我发现,最害怕的竟然是那个新娘,在我们以为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地,安全的时候,突然发疯给我们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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