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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寒铁锁链穿透青筠琵琶骨时,她腕间的银铃坠入血池,溅起的血珠在月光下凝成冰晶。我握着剑柄的手不住颤抖,三百天刑遗孤的啜泣声里,混着她当年教我抚琴时的笑语。
"叶师兄,你看这冰蚕丝可衬我的银铃?"记忆里的青筠踮着脚站在桃树下,十六岁的裙摆沾着晨露。她将新制的铃铛系在我剑柄上,铃舌是半块鸳鸯玉珏。
此刻那玉珏正嵌在瑶池圣主的冠冕上,泛着妖异的红光。他足下血池翻涌着混沌之气,被吊在诛仙柱间的孩童们脖颈浮现青黑咒印——正是天刑古籍记载的"噬心蛊"。
"一炷香。"圣主指尖燃起幽蓝火焰,"用你的剑骨来换这些蝼蚁。"
我反手握住剑柄银铃,铃铛突然发出清越鸣响。青筠垂落的睫毛微微颤动,锁链上的符文明灭不定——这是当年我们在后山约定的暗号。
战灵金甲撞碎第七重结界时,血池突然沸腾如熔岩。三百孩童齐声惨叫,他们胸口的咒印化作锁链缠住我的脚踝。圣主冠冕上的玉珏红光暴涨,映出青筠被铁链贯穿的过往:
十年前月圆夜,她跪在往生阁戒律堂,替我担下私闯禁地的罪名。戒律鞭抽碎她后背时,血珠溅在窗棂的冰晶上,凝成点点红梅。
"叶师兄的剑骨关乎天刑复兴..."记忆中的她咬着染血的唇,"青筠愿受穿骨之刑。"
我挥剑斩断脚踝锁链,九鼎青炎却灼伤了手腕——这咒链竟能焚噬天刑血脉!青筠突然抬头,被符咒覆盖的瞳孔泛起金光,诛仙柱上的铁索应声而断。
"乾坤倒转,巽位生门!"她沙哑的嗓音混着锁链铮鸣。孩童们身上的噬心蛊突然逆转,三百道混沌之气反噬圣主莲台
圣主冠冕炸裂的刹那,我接住坠落的青筠。她后背的旧伤疤正在渗血,与当年戒律堂的情形重叠。怀中的温度比记忆里更凉,腕间银铃却烫得灼人。
"快走..."她染血的手指在我掌心画符,"师尊在往生阁..."
血色符文化作金线没入灵台,封存的记忆轰然苏醒:那夜她替我受刑后,我们跪在祖师像前滴血为盟。她取半块玉珏炼成银铃,我将心头血凝作并蒂莲纹印在她丹田。
圣主的狂笑震碎梁柱:"好一对痴儿!"破碎的玉珏重组成灭魂钉,三百孩童的瞳孔彻底漆黑。战灵结阵护住我们,金甲在混沌侵蚀下逐渐斑驳。
青筠突然咬破舌尖,血珠在空中凝成往生剑诀。这是禁术"燃魂祭剑",当年师尊演示时再三告诫:此术以情为引,动之则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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