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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半的魔都，华灯初上，人流如织。景红秀转身进地铁口，林帆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地铁站吞没了景红秀的身影，林帆才收回目光，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上了目的地。
周末的傍晚，贾明亮的餐厅比平时更加热闹。还没到饭点，大厅里已经座无虚席，服务员们脚步匆匆，在桌椅间穿梭着。林帆按照约定，径直上了二楼的包厢。
他刚走到包厢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略显激烈的争吵声。
“你说说你，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非要跑去跟那些人瞎混！你看看人家林帆，再看看你自己！”是沈莹莹尖锐的声音，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哎呀，我的姑奶奶，你小声点！让人听见多不好！”贾明亮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却透着一丝不耐烦，“我跟朋友吃个饭，聊聊天怎么了？怎么就叫瞎混了？”
“吃饭聊天？你当我是傻子吗？你那帮朋友是什么货色，我会不知道？一个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就知道吃喝玩乐！你跟他们混在一起，能学到什么好？”沈莹莹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别说了！”贾明亮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烦躁。
林帆站在门外，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犹豫了一下，抬手正要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是贾明亮起身要走。
“你干什么去？”沈莹莹警惕地问道。
“我去抽根烟，透透气！”贾明亮没好气地说道，一把拉开包厢门，却冷不防地撞上了站在门口的林帆。
两人都愣了一下，贾明亮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堆起笑容，说道：“哟，林总，您来啦！快请进，快请进！”
林帆还没来得及开口，沈莹莹也从包厢里走了出来，看到林帆，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亲热地招呼道：“林总，您来了！快进来坐，别站在门口啊！”
林帆笑着点点头，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扫过贾明亮，只见他脸上还带着一丝慌乱，眼神闪烁，似乎有什么心事。
“我什么都没看见啊，”林帆一边走进包厢，一边笑着说道，“你们继续，继续。”
林帆这话一出，贾明亮和沈莹莹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沈莹莹连忙说道：“林总您说笑了，我们哪有什么事啊，就是随便聊聊天。”
贾明亮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就是我媳妇儿担心我，怕我跟朋友出去玩物丧志。”
林帆笑着摇摇头，没有深究，径直走到桌边坐下。贾明亮见状，连忙招呼道：“林总，您想喝点什么？我去给您倒。”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就行。”林帆说着，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你店里的生意怎么样？我看外面挺热闹的。”
贾明亮叹了口气，说道：“还行吧，就是太累了，每天都要忙到很晚。”
“怎么，听你这语气，好像不太想干了？”林帆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语中的情绪。
贾明亮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沈莹莹，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才低声说道：“说实话，我对餐饮这行真的没什么兴趣，要不是我爸妈非要我接手，我才不愿意干这个呢。”
“那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想做什么？”林帆问道。
贾明亮摇摇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反正就是不想干餐饮。”
这时，沈莹莹端着茶壶走了过来，笑盈盈地给林帆续上茶水，说道：“林总，您别听他瞎说，他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个正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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