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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裹着丹桂香漫进药园时,林墨的膝盖已经跪得发麻。青石板上凝结的露水渗进粗布裤管,让他想起三个月前打翻的那碗冰镇酸梅汤——当时也是这样刺骨的寒,只不过那次泼湿的是戒律长老的裤裆。
"第七片叶子..."他默念《灵植除虫十二诀》,竹镊子悬在百年灵芝上方三寸处。晨光穿透薄雾,照见叶片背面蠕动的碧绿甲壳——那是只怀卵的雌性噬灵虫,尾针蓄满麻痹毒液。
镊尖即将夹住虫腹的刹那,一缕金雾从菌褶渗出。林墨的手腕抖了抖,噬灵虫受惊振翅,尾针在他手背蛰出个硬币大的肿包。
"嘶..."他倒抽冷气,却顾不上疼痛。那金雾正凝成个圆滚滚的蟾蜍,翡翠色的眼珠滴溜溜转着,前爪拍打灵芝伞盖的模样,活像醉仙楼掌柜敲算盘。
"要完,定是前日误食了毒蘑菇..."林墨用沾着泥垢的袖口猛擦眼睛。再睁开时,金蟾反而更清晰了,每片鳞甲都泛着琉璃光泽。更诡异的是,当这虚影张嘴打哈欠时,他竟闻到雨后竹林般的清新气息。
鬼使神差地,他举起镊子戳向金蟾肚皮。就在触碰的刹那,金光如岩浆喷涌,顺着镊柄窜上指尖。剧痛让他惨叫出声,脱手的竹镊在空中划出金色尾迹,越过篱笆砸中个蓝袍身影。
"哎哟!哪个不长眼的!"
林墨缩着脖子望去,心脏几乎停跳。被砸中的弟子头顶腾起丈许血光,凝成柄滴血长剑。更可怕的是对方腰间赤玉牌——刑堂执法使的标记,还是专管外门杂役的楚狂人!
"师、师兄恕罪..."林墨扑到篱笆边连连作揖,瞥见对方脚边散落的书册。《戒律堂本月处罚名录》的烫金标题下,自己的名字赫然排在"损坏公物"栏第三位。
楚狂人揉着后脑勺冷笑,头顶血剑嗡嗡震颤:"除虫?我看你是在除人吧?"他抬脚踹向篱笆,百年灵芝剧烈摇晃。金蟾虚影突然炸毛,化作流光钻入林墨眉心。
剧痛。
仿佛有烧红的铁钎捅进天灵盖,林墨踉跄着扶住药架。视野里金星乱迸间,他看见楚狂人头顶的血剑正在融化,猩红雾气顺着鼻腔涌入自己体内。等视线恢复清明时,世界已然不同——每个人头顶都悬浮着光柱。刑堂弟子的凶煞红光,凉亭长老们的祥瑞紫气,甚至茅厕方向飘来的几缕黑烟,都在晨雾中纤毫毕现。
"装什么死!"衣领突然被揪住,林墨对上一双喷火的眸子。楚狂人獠牙毕露:"今日不赔十块灵石,老子就把你挂到山门..."
话音戛然而止。
林墨的手正无意识地按在对方胸口。体内乱窜的金光突然找到出口,顺着掌心染红楚狂人的衣襟。这位凶名在外的刑堂弟子突然松开手,喉结滚动着后退两步:"你...你身上什么味道?"
"啊?"
"像是...像是天香阁的百花酿。"楚狂人耳根泛起可疑的红晕,"三年前下山除妖时尝过..."他突然转身疾走,同手同脚的姿势惹得路过的女弟子掩嘴窃笑。
林墨呆立原地,直到药园执事的怒吼炸响:"林墨!你的噬灵虫跑到玄霜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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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染红窗棂时,林墨瘫在茅屋的破草席上。右臂的戒鞭伤火辣辣地疼,但他满脑子都是白日奇遇。指尖灰雾时聚时散,凝成三寸高的光柱——比起楚狂人的血剑,倒更像根发霉的豆芽菜。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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