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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掐住了自己的喉咙，眼睛里瞬间就溢出来大滴大滴的眼泪，嘴巴长得大大的，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无花紧紧地抱住她，凶狠地压制住她控制不住抽搐的身体，强行让她躺在自己怀里。
［云妹云妹你冷静一点！］系统堵住耳朵拼命大叫。
可惜云漫绮完全听不进去她的话，拉长的破碎嘶叫在精神领域来回飘荡，刺耳得像是尖利的玻璃碎片相互刮擦。
海面上风平浪静，陆地遥遥在望。
无花低声哼着一支小曲，温柔地擦去云漫绮哭得乱七八糟的眼泪，毫不在意地任由那些泪水沾湿自己雪白的衣袖。
云漫绮抓住了他的袖子，眼睛瞪得很大，一手捂住自己的喉咙，又恐惧又期待地望着无花的神色。
“你想说话？”
无花轻声问。
云漫绮用力点头，她的眼睛亮起来，像是黑夜里的行人看见了一盏救命的灯火。
“你不需要说话。”
无花漫不经心地梳理着她挣扎时散乱的白发，任卷曲的发尾绕在自己的手指头上，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眼神却冷漠得惊人，“乖乖的，漂亮一点，就足够了。”
云漫绮死死抓住他衣袖的手指慢慢松开了，她眨了眨眼睛，一滴硕大的泪水从她睫毛上滚了下去，在雪白的面孔上留下一道亮晶晶的水迹。
“恨我吗？”
无花耐心地擦去云漫绮面孔上的又一滴眼泪，云漫绮看起来痛苦得要死掉了，此时此刻他竟然还能笑起来，“你该恨楚留香，是他把你送给了我。”
云漫绮眼睛里安静的绝望忽然变成了恐惧了，她拼命从无花怀里挣扎开来，无花诧异地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致地放开了搂着她的手臂。
云漫绮没有力气从他身边逃开太远，最后她也只是把自己的手背抵在船板上，慢慢蜷缩成了一小团。
很奇怪，无花教她“怨恨”这一回事，在她看来似乎比被无花毒哑这件事更值得恐惧。
“你不想恨他？还是不敢恨他？”
无花慢慢坐直了身体，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云漫绮把自己的脸埋在膝盖里，无力地摇了摇头，雪白的长发在地上拖曳出神秘莫测的花纹。
“哈哈哈哈哈哈……”无花忽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溢出来。
云漫绮抱住自己，像失去了甲壳的小乌龟那样，身体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过来。”
无花笑够了，向她招手。
她这么怕，竟然还抬起脑袋，琉璃一般的眼睛怯生生地从手指的缝隙间窥看无花的神情。
无花垂下手，费解道，“你是不知道什么是恨的吗？”
云漫绮看着他，轻轻靠近了一点，她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话。
无花又笑，笑着笑着神情又忽然冷了下来，“我好像明白楚留香为什么不把你留在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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